街市上的行人也好奇这样庄重华美的马车里头坐着的是什么人,可一见窗帘下露出的是裴国公府的公子的脑袋也便不奇怪了。 * 萨沙怀里抱着个娇柔的美人,身子骨跟柳条儿一样又细又酥,浑然不似人间物,偏偏一开口更叫人难以自持,美人倚在萨沙怀里,倒了杯酒朝舞姬看了一眼。 萨沙接了她的酒一饮而尽,见美人神色不佳便问道:“初桐不喜欢这舞?那本王叫人换一批。” 被叫做初桐的姑娘当即伸出玉指拦在萨沙唇上。 萨沙当场哑了。 “再换一批也跳不出什么新鲜的花样,奴还是陪大人喝酒吧。” 这批舞姬是萨沙花了大价钱从金缕衣精挑细选来的最好的舞娘,个个身似韧柳,娇柔婀娜。 东都地处边郡,以游猎为生,许多老百姓食不果腹,生计都成问题,遑论歌舞,东都女人只骑马打猎,谒都伶人的舞姿对见惯了魁梧女子的萨沙而言便是天上下凡的仙人了,然而怀里的美人却说她们跳的不好。 感觉到萨沙的不悦,初桐赶紧解释:“大人莫要气恼,您若是见过挽月公主的舞姿便也会觉得这些都入不了眼了。” 萨沙饮了一口酒,问:“挽月公主是谁?本王怎么没听过。” 初桐朝下方客座那处瞧了一眼,轻启朱唇:“大人初来谒都有所不知,挽月公主是太后的女儿,她身份尊贵,一直在后宫养着,鲜有露面,您没听过她也不足为奇。” 听她这样一说萨沙就更奇怪,一个养在深闺的公主,初桐这样身份的人是如何知道的,他放下酒杯,望着怀里的美人,眉宇之间忽而生出几分猜忌。 初桐对他的猜忌心知肚明,他依偎在萨沙怀里,娇嗔道:“奴从前有幸,在先皇后办的一次花宴上进宫献过舞,便就是那次见过挽月公主一面。”她艳羡的说:“挽月公主一曲舞凤飞凰柔若无骨,步步生莲,叫人闻之一眼就终生难忘。” 女人天生善妒,尤其是漂亮女人,若真有那么一个女人叫另一个女人连嫉妒都觉得自己不配,那得是什么样的人间绝色? 萨沙抱着怀里的人掐了一把能出水的柔嫩下巴,笑成一团问:“真有这么美?” 初桐却只笑不答,又给酒杯里斟满酒。 倒是一直坐在客座的那人忽然转身,说:“姑娘所言不假,挽月公主称是大祁第一美人,不仅长得美,诗词舞曲还都样样精通,在下游访之时就有所耳闻,只是......”他略作思索,道:“这样的才貌双全的美人也不知将来要便宜谒都哪位公子了。”说话这人张的眉清目秀,着了件青色衣袍,一看做派便知是个爱玩乐的逍遥公子,他喝着面前的凉茶,似乎对此向往的很。 “自然是身份越尊贵越有机会了。”初桐似漫不经心的倚着萨沙说。 萨沙被这两人说的心头发痒,心说就算不能拥有,至少也要见一见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间绝色叫这金缕衣最美的舞姬和阅遍天下歌舞伶人的谢公子都这般称赞呢? 谢凉觑了萨沙一眼,见他有些犹疑便立刻说:“裴国公生辰,往年太后都会派挽月公主准备一份贺礼送到国公府上,不知今年是否还是照常。” “裴国公家的那位倒是个爱热闹的。”初桐望着萨沙说:“大人到时候准备一份贺礼前去道贺不就知道了。” “这......”萨沙犹豫半晌,看向谢凉,“我来谒都这些时日并不与他们往来,他没邀请,我贸然送礼怕会惹你们皇帝疑心吧?” “大人有所不知。”谢凉笑着:“在下的好友中就有家中有人在朝为官的,他时常说起这位谒都纨绔,若是给旁人送贺礼皇上说不定会疑心,但若是裴国公那便不可能。” “为何?” 裴国公闲云野鹤惯了,在朝中既无人脉也无实权。此时朝中人尽皆知,不管是真无心还是可以无心,但凡没了这份心思,便不会招来祸患。 谢凉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一名扎着两条粗辫子满脸胡茬的护卫。 谢凉佯装被这黑脸大汉吓了一跳,回到坐席上,萨沙笑他胆子也忒小了,便问那护卫:“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护卫人长得粗蛮嗓子也粗,一开口就一股碴子味:“世子,门外有客,是否要替您打发了?” 萨沙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