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让裴熠无端的生出一种焦灼。 他凭着那一点清醒最大范围的去招架霍闲的挑衅。可霍闲却似全然不觉,他说“是呢”的时候带着一种极大的诱惑,那温顺的语气与他自如的举止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他偶尔轻佻,对裴熠的靠近却之不恭。 裴熠觉得自己才像是任他来去的玩物,可霍闲的每一次靠近,都让他将理智抛诸脑后,他深情又薄情,跟裴熠四目相对着。 “你这样看着。”裴熠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说“说的倒像是真的。” “自然是。”霍闲肤色霜白,很快便起了红印,他的神情落在裴熠的目光里莫名让人看的灼热。 裴熠仔细的打量着,他自己病容还未退却,唇上依旧泛着苍白,却看出霍闲轻佻的姿容下藏着更深多日未眠的倦意。 “你不信?”霍闲忽然靠近,喷薄的呼吸陡然洒在面颊沿着裴熠的唇传到他的脖颈侧面,近在咫尺的人便吻了上去。 裴熠紧绷的防线只在一瞬间便断掉了,久违熟悉的味道缠绕在他周身,带着汹涌复杂的情感,在霍闲煽动的眼神里他情不自禁地反客为主。 湿濡的吻愈发暧昧,欲望像一把添了油的柴火水越多越旺盛,死里逃生让他们都在庆幸,这既是裴熠的重生,亦是霍闲的重生,如果说那一次让他们生了情,那这一次便是爱,在几欲从鬼门关踏了一脚之后便滋生出对尘世的眷恋,还有他们自己都还未探查清楚的爱意。 裴熠揉着他白皙的脖子,喘出的气息愈发的滚烫,霍闲仰起头,缠绵的气息在他们唇间来往,昏沉之间裴熠想起自己还是个病人,他那发烫的手掌忽然松开。 红色的血潮漫上霍闲的面颊,沿着脖颈一直没入胸口的衣领里,他吻了霍闲的唇瓣,说:“侯爷今儿大病初愈,且放你一次。” 霍闲望着他。 “雁南,越州。”裴熠说:“你真是为此而来的么?” “自然不止。”霍闲说:“再风流也有情,我念情呢。” 裴熠搂得更紧,说:“那还跑什么?” 左右躲不过去了,霍闲索性坦诚道:“谁又没跑过呢?” 霍闲这是记着在他府里中毒那次的事,裴熠一怔,随即笑说:“公平,可往后呢?”裴熠说:“世子可还要一声不响的就跑。” “你抓的这么紧。”霍闲垂首假意挣脱,一语双关道:“我的脚力哪里够。” “人是在。”裴熠收紧手臂,逼视着他,抬手落在他的心口处,动了动唇说:“心呢?” “侯爷管的宽,什么都想要。”霍闲侧眸看着他,说:“也不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空?”裴熠冷哼了一声,揉捏他的的腰肢,眯起眼似乎很享受的说:“这世上就没有本候要不来的。” 霍闲抬头,亲上了他的唇,柔软相抵,像两片羽毛轻扫而过,霍闲说:“真给,你敢要么?” 裴熠胸口震动,他松了手,去屏风后敛了外袍披上,再出来的时候霍闲脸上的红印已经消了,远远看着,又是一副寡淡的冷白。 作者有话说: 抱歉,没怎么修改,等过几天有空了再回头修。(修文不影响剧情走向) 第56章 舍生(三) 裴熠对那段雪中恍惚的情境只记得个大概,他不提,便没人去说。 翌日,司漠带人来报又有逃灾的百姓饿死在官道上,裴熠例行让秋白检查了一遍尸体,被告知并无其他致死可能便让人埋了。 司漠回来的时候,纪礼正在驿馆的小厨房里煎药,这药是他昨天去抓的,如今情况特殊,越州城的药价也成倍的上涨,出谒都以来,途中所见所闻比谒都话本里唱的要触目惊心的多。 纪礼一边回想从前他流水一般给人打赏,一边看着四周简陋的一切。 “火灭了,你没看见呢?”司漠走过来说:“少爷,你要是不会,就别揽活。” “啊?”纪礼这才回过神,他捡起手边的柴火添了一些,那柴火有些潮,火灭的更加彻底。 “用这个。”司漠不知何时站到了司漠身后,将一把松木丢进火堆,不消片刻便又燃了,他说:“看吧,你最会的还是玩儿。” 纪礼不予理会他这种幼稚且无理的挑衅,蹲在药罐边守着。 感受到气氛不寻常的司漠也蹲在他边上,沉默半晌问道:“你怕了?没见过死人吧?” 纪礼的沉默让司漠的疑惑得到了印证,“我小时候就见过了。”司漠托腮安慰说:“第一回 见害怕不算丢人,见的多了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