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禁军侍卫引着,马车缓缓朝着御书房的方向驶去,来到大殿近前,马车停下。 周泽先一步下车,随后宁王跟着下来,不远处的台阶上,陆久已经得到消息,走下台阶,一脸的笑容,能感觉到他真的很激动,不过在努力克制。 “老奴给宁王殿下请安,多年不见,殿下可安好?” 宁王虚扶一把,这个陆久对他一直很照顾,不是那种流于表面的照顾,而是护着他几次,让他免受太子的刁难,躲过责罚,虽然已经时隔多年,宁王还是记得这份好。 “多谢久公公挂怀,本王还好,看着久公公跟十几年前没有什么变化,身子骨不错,这我就放心了,御书房可还有旁人?” 陆久笑了,脸上的褶子都笑的开了,地上吩咐人将宁王的车马牵走,这才躬身说道。 “多谢殿下担心。” 说着,人已经凑到宁王身前,声音压得极低,语速也不似之前那样慢悠悠地,快速说道: “张天师在里面,正说起月牙谷一案调查的细节,圣人震怒,老奴觉得这个时候进去正合适,怕是晚些会让太子他们过来问询。” 宁王没废话,而是感激地朝着陆久微微欠身,这一句已经说了太多信息,能让张天师主动来御书房,至少是有真凭实据了。 而且一会儿要找太子,这可不是空穴来风,这是陆久一辈子在老皇帝身边才能感知到的,宁王带着笑容,看了一眼老徐。 “周泽跟本王进去吧,老徐在外面等一下。” 听到这个名字陆久一怔,不禁多看了周泽两眼,他已经想起来这个周泽是谁了,能被宁王带着入京,已经说明一切。 “原来是周将军家的三子,老奴眼拙了。” 能知晓原主的父亲,周泽微微一愣,赶紧朝着陆久躬身施礼,完全是晚辈的礼数。 “久公公能记着家父,小子感动,不知久公公跟父亲是旧识,请久公公恕罪。” 陆久摆摆手,看向周泽的目光没有了那份笑容,反而似乎有着感慨。 “不错,不错,周将军也能瞑目了。” 陆久说完,看了一眼老徐。 老徐一张冰块脸,没有什么废话,微微颔首站在御书房门前,旁边的小太监赶紧给让开一个位置,他脸上不悲不喜,陆久不禁多看了两眼。 似乎想到什么,不过没说什么,直接引着宁王进入御书房,刚一进来,就听到老皇帝的吼声。 “......他怎么敢?” 随着怒吼,一阵东西砸落的声音响起,御书案上的东西,被砸的到处都是,周泽跨过地上的折子,跟在宁王身后,一起走到近前。 张天师只是垂着头,没有多说,不过将身子侧过去,毕竟感知到门口的一切。 陆久快步跑到老皇帝近前,顺路将地上的奏折都捡起来,放在御书案上,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圣人快看看谁来,是宁王殿下啊,您不是一直念叨来着?” 周泽微微垂下头,忍着笑,这个陆久公公是真的厉害,一句话提醒了老皇帝自己儿子来了,该收一收脾气,还说了名字至少别认错人。 老皇帝抬眼,正好看到宁王跪拜施礼,微微眯起眼歪着头,似乎对眼前的人十分陌生。 “儿臣参见父皇!” 老皇帝摆摆手,又觉得这个动作似乎有些淡漠,赶紧起身,走到宁王近前,将人拉起来,上下仔细看了看。 “十几年了,转眼珏儿已经离宫十几年了,你愈发像你母妃。” 周泽赶紧偷着看向宁王,还好宁王倒是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微微垂头,而后面的张天师目光却没有离开宁王。 这个发现,让周泽微微一怔,张天师对二皇子虽然也很尊重,不过只是对皇子的那种尊重,而刚刚看宁王的目光不一样,似乎带点儿别的情绪。 “父皇还是没变,跟十几年前一模一样。” 周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