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贞湿了鞋袜,浑然无绝,再过两日就是琰进京的日子了,随后,锦王府就要紧锣密鼓的筹备起大婚所需。 哪怕她知道,琰不爱杜菱蓉,也非真心想娶她,可这场婚姻如果阻止不了,琰就会骑着高头大马,到安国公府迎亲。 他们会拜堂,会受宾客祝福,会一同扯着大红的丝带入洞房,哪怕日后琰还会再纳许许多的妾氏,这大婚礼,一生一次的大婚礼,再无最初内心的攒动感了。 陆贞贞越想,心中悲意越重,一股难言的酸涩冲向鼻尖 ,眼睛一酸,再忍不住,一颗泪重重砸到地面。 蛮秀是个粗心的,只担心着雨会不会淋到主子,左顾右盼的怕陆贞贞湿了衣衫,自己都被淋透了不在乎,又哪会发现陆贞贞哭了。 上了马车,趁着蛮秀收伞的时候,陆贞贞拿帕子擦拭眼角,努力挤出笑意,“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把自己淋的这么湿,换换衣服吧。” 蛮秀拿起袖子胡乱擦了一把,“我没事,就是我这笨手笨脚的,怕伺候不好县主。” 陆贞贞没说话,坐在车上看窗外的雨景,秋雨瑟瑟,路边行人极少,到处透着萧瑟,幽庆帝治理下的北商,一年比一年败落。 进了京,走在凤凰大街上,行人才多起来,也多是不得不出来办差的各府奴仆。到了一品香,店铺门前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很是华丽,华宝流苏顶,描画红漆车板很是惹眼,这样的下雨天,车窗上都挂了挡雨的油纸卷,那油纸内衬还画着清雅的山水图样。就连马车轱辘都刷了朱漆,用赤铜钉了一圈结实的铆钉,陆贞贞一见这车就知道,薛夫人到了。 满京都,唯有这位户部尚书夫人敢把马车做的这般华丽,要不是尊制在那里,怕是都要描金。 她这边才下车,就有甜甜的声音唤她,“贞贞,终于有机会见到你了。” 阎初雪一身青白色素衫掐腰百褶长裙,轻盈灵动地跳下马车,一脚踏进水坑里,惹得后面妇人一阵惊呼,“小心点,多大人了,还蹦蹦跳跳的。” 阎初雪一改常态,像是想极了陆贞贞,染湿了衣裙也不在意,几步就跳了过来,将人抱住。 “贞贞,那日宫宴一别,你过的还好?我担心了你多日,就怕你被吓到,又无人在身边安慰你,想给你写信,也不知该送到哪里。现在好了,你的铺子再次开张了,双后,我就可以到这里给你送信了。” 陆贞贞有些不适应阎初雪的改变,虽然之前她对自己也释放过善意,却都是冷淡自持,点头之交,今日这一出,像是从小长大到的闺蜜一般。 陆贞贞同样一脸笑意的迎上她,回应她的拥抱,“没想到你会找我,早知如此,我该命人送帖子请你过府坐坐的。”松开手,陆贞贞利用说话的机会,去读阎初雪的思想,想从她眼中看出内心所想。 但是,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困惑,她看了半天,阎初雪对她的确没有存于利用之心,似是单纯的想与她交好。 而且这份交好还带着一丝丝讨好意味在其中。 这就让人不能理解了,阎初雪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外祖是江南布政司,可以说,这些贵小姐里面,阎初雪是最有钱的。 所以,她也被宠的额外娇惯,对谁都不亲近,也不稀罕讨好,今日对她这般,真的很反常。 二人打过招呼后 阎初雪拉着陆贞贞的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