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一阵一阵,她面色惨白地望着斐文若。 站在一旁的缇骑也猛地抬起了头,惊疑不定地看着斐文若。 斐文若暗叹一口气,终究于心不忍。 他走到赵蘅玉身边,握住她颤抖的手,在她耳边极快地轻声说了一句“我在骗他。” 斐文若之前怀疑过赵蘅玉和赵珣的关系,他在求娶之后,便在盘算着如何拆散这二人。 他知晓了赵蘅玉的身世,半真半假地编造了谎言。 这谎言他原本打算用来让赵蘅玉死心,今日他看出来,不是赵蘅玉不想断,是宫里那位太子强行逼着赵蘅玉屈从。 赵蘅玉愣愣地仰头看着斐文若,半晌才艰难地明白过来。 她明白了斐文若的用意。 只是她忽然想到了赵珣身边的黄嬷嬷,黄嬷嬷看起来是知道当年之事的。 她要说服黄嬷嬷,来圆下这个慌。 赵蘅玉强支起身子坐起来,她看起来是惊慌失措的,她说:“我不信,取我纸笔来,我要向黄夫人问个清楚明白。” 她很快写了一封信,交给了燕支,对缇骑说道:“大人要进宫,对吗?” 燕支揣着信,跟上缇骑进了宫。 . 赵珣在深夜回到乾清宫。 他在赵蘅玉那里只纾解了一回,算不得畅快,但他今夜本就不是为了自己痛快。 他一想到赵蘅玉坐在婚房里等待斐文若,嫉妒便像火烧。 事情本不该如此的。 他的新婚之夜和赵蘅玉的新婚之夜不该如此。 他已经将赵蘅玉的身世打探清楚,只要好好筹谋一番,他会让赵蘅玉认回忠勇伯爵府女儿的身份。 他要赵蘅玉做他的太子妃。 即便旁人指责他们曾经是姐弟,他也不会在乎。 可是高丽人和斐文若横插一脚,毁了他的所有计划。 赵珣站在南庑房的灯下,面色阴沉。 良久,他吁一口气。 无妨,他不会让斐文若碰赵蘅玉一根手指头,赵蘅玉总归是他的。 赵珣坐下,拧了拧眉心,接着烛火看手上的折子。 这时候,李德海满脸忐忑地走了过来,他躬身小心问道:“殿下,今日是大喜之日,殿下应当去太子嫔处。” 赵珣淡淡扫他一眼:“李德海,你近来的差事是当得越发的好了。” 李德海忙跪下,惶恐不安道:“奴婢知错了。” 赵珣道:“不打紧,孤知道,你是为了应付太后皇后罢了。” 李德海霎时感动不已,他为赵珣磨墨,发觉赵珣心情不坏,问道:“殿下去了永安侯府?” 赵珣翻着折子,应道:“嗯。” 李德海又问:“殿下见到了三公主?三公主可好?” 赵珣扔下折子:“好与不好我如何知道。” 李德海不解:“殿下没见到三公主?那殿下去侯府做了什么?” 赵珣望着摇曳灯火,笑容有些发冷:“自然是去送新婚贺礼。” 李德海听出了些寒气嗖嗖的话音,不敢多问,缩了缩脖子退了下去。 赵珣想起他塞给赵蘅玉的那一枚吉祥石。 很久之前,他送了她一颗南珠。 自入宫后,赵珣和赵蘅玉几乎形影不离,就算是那段时间赵珣在文华殿读书,他一月里也总是不得不见上赵蘅玉好几回。 他和赵蘅玉长久地分离了两回。 一回是那年南下,另一回是前往贺兰山。 十多岁的时候,皇叔带赵珣南下,皇叔收到底下官员奉上的南珠,顺手送了赵珣一箱。 赵珣打开箱子,望着莹莹的珠光,他第一眼看到这箱南珠,就想将它们送给赵蘅玉。 皇叔笑道:“阿珣可以送给徽宁。” 赵珣心中生出的欢喜被厌恶强压下去,他打定了主意,这箱珠子送谁都好,只是不能是赵蘅玉。 回宫后,他随意将这箱南珠打发去了坤宁宫,却还是留下了一颗。 后来,赵蘅玉笑盈盈地将这颗南珠镶嵌在发簪上,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在贺兰山的时候,冰寒雪冷,战事又急,他却抽空寻了一块极好的吉祥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