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妈妈是翟氏的奶娘,一路跟着她从娘家到班家,日日夜夜都在一起,必是对翟氏做了什么事十分清楚,要她背叛主子不一定会,但要砍断,倒是不难。 正事说完了,班槐才想起回府时听到婢女们的议论,他有些担忧:“你今日打了班云天?” “恩。”林云落应了一声,她没想想多说,只道,“实在是看他太不顺眼了。” 班槐也看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弟弟极其不顺眼,原本想劝劝林云落的,可一想起她和她母亲那十足相似的性子,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那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班槐起身要走。 林云落送他出了院子,却见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在那棵大树后探头探脑的,她喝了一声:“谁?” 那人顿时收住身子躲在树后不敢动。 “我看到你了,再不出来,我可就直接打了。”林云落示意碧竹去拿根棍子,有备无患。 “别别别,表小姐,是我。”那人缓缓地从树后走了出来,尴尬地站在那,讪笑着道。 “是你?”碧竹惊讶,“你过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班云天的长随阿兴,被这一问他反倒更加不好意思了。 踌躇了几下后迅速丢下一句“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后就直接一溜烟地跑了。 碧竹愣在了原地。 林云落反倒笑出了声,倒是没想到班云天身边这个长随心地还算不错。 依照碧竹下午和她说的,被阿兴拉到隔壁的屋子后,本以为自己的清白就要毁了,可哪知道阿兴非但没碰她,还离她很,保持距离。 阿兴说他家里穷,十岁的时候被卖到了班府。 听说给大少爷做长随,虽然差事难做但胜在不仅工钱高还能经常得赏赐,他为了养活一家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做这个长随。 他也知道班云天做事过分,可他不过就是一个长随,哪里敢和主子顶撞? 最多就是班云天心情好,把哪个强抢过来的姑娘丢给他时,他让这个姑娘离开。 虽是阳奉阴违,但既能拿工钱,又偶尔能行好事,阿兴便是靠着自己的小机灵一直做到现在。 被她这么一笑,碧竹有些难为情:“这人也这真的,还非得跑这一趟,说这么一句。” 林云落道:“下次你见着他,让他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吧。” 班云天是个傻的,但翟氏却是个精明的,只怕对自己儿子身边的人什么样,心里跟明镜似的。 上了榻,林云落却辗转反侧睡不着,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她想起前世种种,又想起来利州城后的事,还在想要如何对付翟氏的事。 到最后,她看着那地上皎洁的月色,脑袋里竟是不受控制地在想,不知帝师有没有安全到达澧县?他眼病可有犯过? 唉,他身边的冷九都比她会照顾人,她瞎操个什么心啊。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被急促的拍门声猛然惊醒。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