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是说,那三人要对辽东总兵吴玉桂行刺?” 天色未亮,星辰月下马车上的李燕云,他一脸骇然地看着一旁的秦芷彤,月光落在她脸上,她玉面苍白如仙,及腰地发丝随着轻风微微动摇。 秦芷彤轻嗯一声,看向远处婆娑的树影,道:“你本是大宗皇帝,吴玉桂是你地臣子,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你说此事。他们昨晚说,吴玉桂与鞑靼国大汗,有书信往来,他们怀疑吴玉桂与敌为伍。” 那三人昨晚各拿一把剑,想必定是江湖中人,可是……李燕云奇怪道:“姑姑,他们又是怎地知道此事地?” “你这话问了却也白问,我怎生知晓?”秦芷彤好笑道:“只不过,过儿,山海关的辽东总兵,乃是你臣下,他们要杀你的臣下,现在你可以阻止他们三人,且杀了那三人易如反掌。到底究竟是留是杀,你自己做决定。” 冰清绝尘,不染凡尘俗事的秦芷彤淡眸闭上,似此事与她无关一样,闭口不言,沉默着不在说话。 登然间,忽听李燕云跳下马车,她心神俱奇,睫毛轻颤,看样子过儿,还是要去杀他们了!她微微叹气,凝目远透看而去,才发现冤枉了他。 晨幕中,他竟朝那拴在路边拴着的马儿走去,逐一解开马绳,旋即大手逐一朝那三匹马的马屁股一拍,三匹马轻嘶之下,撅蹄子朝远处跑去。 “嘿嘿,怎样姑姑,过儿拍马屁地功夫,如何?”李燕云在秦芷彤疑惑地眼神中上了马车。 这倒是名副其实的拍马屁了!秦芷彤不理会他的逗趣之言,轻皱弯眉好笑道:“过儿,你当真是这种卑鄙之事都做的出。不过比起杀他们,你也倒也是卑鄙中的善良了,可你这是为何?” “卑鄙中的善良?哈哈,姑姑,这个夸奖过儿喜欢,”李燕云坐稳身子,笑呵呵道:“不过绝非是什么善良,你且听我说,说不定你还会说过儿卑鄙地!” “哦?”秦芷彤更加好奇。 李燕云轻轻一叹:“姑姑你想想,我现在杀他们有何用?难保没有其他江湖中人也去行刺,况且,过儿倒不如利用此次机会,卖给吴玉桂一个人情,让他对朕感激,对大宗忠心耿耿!” “你是说你想跟吴玉桂偷偷报信?”秦芷彤恍然明白:“你放了他们的马,是拖延他们行进的时间,怕他们在我们前头,赶到山海关?如此一来,你只需提前告诉吴玉桂,吴玉桂便会布下天罗地网,等待三人前来自投罗网?” “嘿嘿,姑姑真聪明。”李燕云笑着,伸了个懒腰,便枕在她腿上。 “若说你放了他们马,那是卑鄙,你这般做,可就有点……”秦芷彤欲言又止,看他一眼,幽叹一声,至于他如何做,秦芷彤不想干系,她只想能早日将他送到金国便可,她玉手中缰绳一甩:“——驾!”马儿低嘶一声,拉动马车朝前小跑而去。 “就有点小人了是吧?”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秦芷彤脸上一红,美眸凝视前方,不敢看他一眼。 李燕云不在意地一笑:“姑姑,我脸皮这么厚,你无须给我留面子地。他们固然是为大宗着想,可朕何曾不是为大宗着想?无论别人怎说,朕都不在意,自古帝王,多的是不择手段之人。君子多的是伪君子,更不乏欺名盗世之辈,过儿可受不起君子之名,既然如此,朕就做个真小人罢了!” 这过儿,也只有他能说出这番清新异曲的话来,真不知他是怎番想地。 天方渐渐显白,晨阳渐升,路边地野花野草渐渐映入视野之中,远处群山峦叠起伏处在薄雾之中,经过昨天的小雨,空气透着湿润,令人无比惬意。 赶了一会马车,安静气氛,秦芷彤有些许不习惯,本以为躺在自己腿上那人又是睡去,垂目一瞧,只见他眉头紧锁,星目眯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芷彤目视前方,不在看他,淡淡道:“你为何事而烦扰?” “姑姑真是了解我,一下子就看出我有事忧虑。”李燕云看着她秀丽绝尘的容颜,笑道:“姑姑,我是在想,要以何种身份跟吴玉桂透风报信——如若以百姓身份,显然没了意义,而若以皇帝见吴玉桂,显然他定不会信,我竟然与姑姑单枪匹马地出宫,这可如何是好……咦?姑姑,你怎地有金牌?” 李燕云正说着,赫然间,秦芷彤拿出一枚金牌,那金牌上面端地是那‘如朕亲临’四个字,李燕云欣喜地接过金牌。 “还不是我那徒儿雨兮,”秦芷彤无奈道:“她说过,此金牌带在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