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玉盘,光芒皎洁,客栈二楼厢房中,站在窗前举目看月的钱谦益,心中五味杂陈,忧愁万分。 随手一甩,将手中的酒壶抛下楼下的河里,扑通一声重物落水之音绕进耳畔,他眼中清泪流下,叹道:“解酒浇愁,愁更愁,相距宫墙,实则谬之万里。如是——你为何就做了柳妃了,你让我如何活于世!” 千愁万绪之际,门被敲响,他仰面观月,轻道:“请回吧,钱乃身外之物,我心犹死,我钱谦益不收任何礼!” 门外锦袍公子微微诧异,可转念一想,想贡士这样的准官,当官的谁不巴结,之前有人前来给他们送礼也不奇怪。 “是这样的,钱贡士,我乃吏部尚书连弘毅的人……” “不管你是何人,哪怕你是皇上,又如何?”万念俱灰之下,钱谦益两眼闭上,泪水滑在脸庞:“我现在只剩下一身躯壳,何人在我眼里,我都不惧。” 果然是贡士,一个比一个狂妄!锦袍公子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暂不强求,钱贡士,楼下圣旨以到。” 楼下门匾上写着‘状元楼’三字,起名为状元楼,客栈老板也只不过是讨个巧,只因科举来京的人,谁不想高中状元?为的就是一个吉利。 当然,老板自然是为了赚银子,当下门庭若市的客栈前,跪满了书生。 被小太监簇拥的蟒袍太监,手拿圣旨,待那灰袍钱谦益匆匆赶来跪下,才展开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朕与柳妃娘娘再三斟酌,一甲三人的名次为,探花鲁秀,榜眼张居正,状元钱谦益,二甲陆常年人等,赐进士及第出身,三甲同进士出身——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叩首山呼万岁,一番行礼之后,书生们大笑鲁秀,本他自称为状元,可竟然是第三名探花。 钱谦益有些费解的愣在原地,难不成是柳如是给自己说好话,让皇上给自己状元头衔的? 恰在钱谦益百思不解之时,登时书生们喊着鲁探花,因此逗笑鲁秀,气氛热闹十足。 鲁秀醉意褪了几分,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不服气称:“探花就探花,探花怎地了?你们这些书生还考不上呢!” 太监抱拳朝起身的贡士们抱拳:“小的恭喜各位了,以后小的可就仰仗各位了。” 宣旨太监此言乃是客气话,当然他们也懂规矩,一些进士包括鲁秀,上前掏出银子,塞入太监手中,这乃是彩银,多少无碍,也就图个彩头吉利,太监一时眉开眼笑的。 有的进士更是把所以文钱尽数撒出,造成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哄抢,气氛更上一层楼,欢笑声,尖叫声,热闹非凡。 也并非进士们有钱,这乃是将家底抛出,且依照礼制,次日皇帝定会赏银封官。 此举意味着与过去的寒酸告别,迎接崭新的仕途之道,此举不亚于去旧迎新,同时与百姓们分享喜悦。 可在场的唯独钱谦益,张居正,还有一身补丁袍子的陆常年三人无动于衷,他们各有各的心事。 状元郎钱谦益无视旁人的道贺,一脸落寞,绕有心事的进了状元楼;榜眼张居正叹了声气,拂袖而去;进士及第陆常年伫立原地,笑中带泪。 媚阳渐升,储秀宫殿中,身形曼妙,着明粉色内衫的令贵妃媚眼含笑的服侍李燕云穿上龙袍,一晚的恩泽,令贵妃双腮透着一股美艳,精雕玉琢地脸上尽是笑颜。 当下令贵妃举手投足间,韵味十足,她似撒娇道:“皇上,你待会要去做何事呀?这么着急,就不能多陪陪臣妾,臣妾还想……” 她欲言又止,饱含媚笑的眸子中秋波涟涟,勾人不已。 “朕待会要去瞧瞧那些新科状元去!”瞧她风情万种地模样,李燕云心里一荡,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笑道:“宝贝,朕没记错的话,你爹令江,朕的令爱卿乃是朝中督察院的都御史?” 令贵妃轻嗯一声,也在李燕云脸庞轻吻一口,面颊绯红如血,娇媚万分一笑:“皇上你突然问这个作甚?” “嘿嘿,没事,晚些朕带你回令府,去见你爹爹!” “啊?”令贵妃又惊又喜,陡然间微微幽叹。 李燕云心里一沉:“怎地?你不愿意?” 令贵妃忙摆手:“不是,不是的,皇上臣妾昨日与储秀官后殿丽景轩的飘儿格格约好了,要带她去延禧宫教她打麻将来着,臣妾不想和白妃打,她老诈糊,气死个人了。” 纳兰飘与令贵妃同住储秀官,只不过令贵妃为一宫之主,乃住前殿,后殿则为丽景轩殿。 当然,丽景轩也是豪华万分,宫女太监尽有,除此之外,还有在前金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