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璀璨,月色如霜,金瓦红墙的宫道中,身穿蟒袍的太监小张子,与一干提着灯笼的宫女太监,在宫道中静候皇上。 气氛甚是静谧,很快,浣洗库处传来一阵小跑的脚步声,由远渐近。 大宗内官皇宫品级,乃是一品斗牛、二品飞鱼、三品蟒,四品鹤,五品为麒麟、六品七品为虎。 阿刚路过一瞧,见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太监,依照宫中规矩,见着品级高的自是要行礼,况且小张子又是蟒袍,阿刚忙躬身拱手。 这到了晚上,大内本就没那么繁忙,这冷不丁的瞧见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太监,小张子心里生奇,见他正要走,他以尖细的嗓音顺口喝住了阿刚。 “哪儿去?这么着急忙慌的?” 阿刚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弯腰抱拳:“回公公,浣洗库有个来捣乱的,小的去通报掌事公公,来责罚于他。” “你这额头?抬起头来,让咱家瞧瞧……哎哟喂,啧啧啧,你这脸怎么弄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当瞧见他脸上一阵淤青,小张子佯装一脸苦色。 “公公,正是那个捣乱的人,上回揍的——公公,如果您没其他吩咐,小的这就去了。” 小张子嗯了一声,白眼一翻,阴阳怪气道:“去吧,悠着点,别跑那么急,当心摔着。” “多谢公公提醒!” 应了一声后,阿刚头也不回的走去,刚走没几步,又是小跑起来,小张子瞧着他的身影,冷哼一声,朝身旁几个太监招了招手…… 一处荒凉的院落中,杂草横生,树叶遍地,显然很久未曾有人收拾过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紫禁城皇宫中,竟然有此荒凉之地。 阿刚打开院门,就跑进院中,透过糊在窗门油纸,见屋中未曾有光亮,想必那个老太监已然睡了。 他忙不迭地跑到屋门前,倏地,没等他敲门,屋中一阵怪异的声响传入耳中。 阿刚尚未反应过来之际,面前的屋门霎时打开,与此同时,一只布满皱纹的老手,掐住他的脖子。 速度之快,骇然不已。 干爹的警觉,阿刚似也习惯,可语气还是有些紧张:“干,干爹,是我啊,我是阿刚,你别杀我啊!” 须臾,漂浮着一阵霉味的屋中,油灯被阿刚掌亮,火光映在坐于圆桌前,一身白衣睡袍老太监那蜡黄且满是皱纹的脸上。 他微闭着双目,身后的阿刚为老太监束着花白的头发,边与他说,那欺负自己的人又来了,老太监听后似有不悦,叹了声气。 “宫中可不比民间,我早跟你说过,在宫中少惹事。难得有人能欺负你,你没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罢了,念你照顾我这么多年,你去将我衣物拿来,叫上两名小太监,我随你去便是。” “好的干爹!” 阿刚很是兴奋,面带微笑地朝床榻走去,一股怪味传入鼻孔,阿刚很是厌恶的鼻子一皱,瞅了瞅一旁的袜子,这老东西可真邋遢。 他嫌弃的自凌乱的木榻,拿起太监袍子,忽地外面传来一声奇异的声响,老太监喝道:“谁?是谁!” 老太监的一惊一乍的行为,着实将阿刚吓了一跳。 “喵呜,喵呜——” 登时,外面传来一阵猫叫的声音,阿刚脸上浮笑:“干爹,活的太小心了,是一只猫从墙上跳下来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的。” 老太监松了口气:“还是小心为妙,否则我早死了!——你也要小心才是,宫中就是悬冰,走的好,你能过去,走不好,悬冰碎裂,你只有淹死的份。” 为了方便阿刚给他更衣,老太监缓缓起身,听着外面的猫叫声,他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老东西真是唠叨,阿刚笑嘻嘻道:“儿子谨记。”阿刚为他更衣之时,疑惑道:“干爹,到底是何事,让你忌惮这么多年?” 谁料,老太监一如往日那般闭口不言,沉默不语,似根本没听到阿刚的问话。 这老东西,这些秘密你带进棺材吧你,阿刚似也习惯了,不满地朝他后脑勺皱了皱鼻,这才作罢。 每次一问他都不回答,无奈之下,阿刚只好乖乖闭嘴,不在追问。 宫道中,穿戴整齐的老太监身后三个小太监紧跟相随。 其中一个小太监,自然是阿刚,似能想象到那天欺负自己的小过子,一会的惨样,阿刚鼻青脸肿的脸上悄然浮现得意的微笑。 老太监瞧见前方立着一些提着灯笼的太监和宫女,他很是狐疑道:“阿刚,前方那是何人?我眼花看的不太清楚。” “干爹,那乃是一个蟒袍太监,不知再此何事。” “蟒袍?”老太监老眼圆睁。 他们的脚步声,似是也吸引了小张子,当如此时,小张子面带微笑朝此走了过来:“哟,这不是浣洗库的康福康公公嘛,惩罚小太监,何须你亲自前来?” “你与他说了?”老太监康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