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晨启,微有凉意。 东方升起的斜阳,朦胧万分,磅礴的薄雾弥漫,让偌大的紫禁城笼罩在雾气之中,如天上宫阙。 坤宁宫前,大红色绣着金凤纱裙身影窈窕婀娜,怀抱襁褓的上官皇后,她含泪的美目,直视着被小张子和般若和宫女簇拥离去的皇上,登然,她绝美不凡的面孔虽是挂笑,却早已泪眼朦胧。 她抱着襁褓中睡着的婴儿,立于殿前的薄雾中,玲珑有致,长发及腰的她,更如美丽的雕像般,直到那群身影再也看不清。 “娘娘,外面稍寒,还是进去吧?”身旁的小宫女道。 “嗯。”上官皇后点了点头。 她不舍的朝身影消失的薄雾中看去,听着远处的脚步声,她又张望看了几眼,这才随宫女进了坤宁宫。 尽管李燕云说尽量少带特种锦衣卫带十几名足矣,但特种锦衣卫还是多达近二十名。 除此之外午门前备好了马车,和一些马匹,不时传来马儿哈气及嘶鸣声。 牵着马匹的这些特种锦衣卫,不光带有绣春刀,更有可随身携带的轻弩,和手铳,且各个经过严酷的训练,体质和一般锦衣卫,不知强了多少。 一身银白锦袍头插玉簪的李燕云,回首瞧了瞧雾中的午门,看着远处笼罩在薄纱似雾中的楼台。 微微一叹后,他与般若上了马车轻道:“张叁谛,走吧。” “是,公子!”张叁谛手一挥与各个锦衣卫上了马。 路上李燕云思索着四合院隔壁那老者的话,心中盘算着,势必要先到洞庭山找那个冥医常无德才可。 否则连那纪家庄都进不去,那就不妙了。 思虑间,肩膀被抵了一下,他侧眸一瞧,是身旁与自己并肩而坐的般若,她小脑袋耷拉在他肩膀处。 这妮子睡眼惺忪的样子,打着盹。 李燕云笑问:“昨晚没睡好?” 般若点了点头:“我第一次出远门,在坤宁宫侧殿,怎么也睡不着。” 想来也是,般若自小在恩施庵长大,怕是连京城都没出过,地地道道的京城人,这冷不丁的出趟远门这妮子定是激动的睡不着觉。 李燕云笑道:“继续睡吧。” “好!”般若恍惚应道,眼睛微醺几下,小脑袋靠着李燕云肩膀睡去。 处于微有凉意的清晨,京城街市的百姓寥寥无几。 将晃动的布帘轻轻挂起,目光含笑的看着外面的茶肆酒楼的招牌,李燕云颇为感慨,去年也正是这个季节,带着雨兮,去往金陵。 足足算来,也一年了,时间真快。 这一年大宗变化可谓天翻地覆,兼高丽并女真,连儿子都有三个了外带一个义子,还有两个小公主。 花剑坊门前,扎着羊角辫的妙儿身前,一身百褶裙的童清湫,将满满当当的包裹递给李燕云。 说是里面有她和妙儿为他做的吃食,留着路上吃,更说一些温暖的嘱咐,如天气变凉,小心身子之类的。 实则在宫内皇后早已安排妥当,吃的更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但怎地也是娘子一片心意,李燕云感动万分。 将包裹递给一旁的般若,童清湫眼中泪水打转,握着李燕云的手,不舍道: “夫君,千万要保重。玻璃作坊诸事处理好,我们大理樱花谷不见不散!” 说着,一阵香风扑鼻间,童清湫一把撞进他的怀里,身后的妙儿也是眼眶泛红的低着头,眼中瘪着泪水。 “好!”李燕云拍着童清湫的纤背,柔声道:“对了娘子,那个唐谢元最近没来府中找我?” 猛然想起那个唐谢元正是姑苏(苏州)人士,对姑苏自然熟悉,若能带他一起同行,岂不是更好。 然而得到的回答是唐谢元最近竟然一直没来,李燕云略感失望,当见童清湫一副小鸟依人似的在自己怀里,他心里又是心疼又感好笑。 李燕云笑道:“只是娘子,你这般,夫君还如何走?最多俩月不是又能见着了?——快进去吧,可别着了风寒。” 瘪了瘪小嘴后,童清湫执拗道:“我不,我就要看着你——” 薄雾中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童清湫跟在后面小跑着,小嘴中凄呼着夫君。 此来李燕云愈发感觉龙府没去是正确的决定,小婉诗音她们本就尚在坐月子,灵儿和双双都怀着身孕,自是不能流泪。 要不然难舍难分磨磨蹭蹭的,怕是很难受。 马车中的李燕云从车窗探出头,心疼无比道:“妙儿,快拦住她!” “小姐!”妙儿忙搀住小跑的童清湫,她停住脚步:“夫君,我会想你的,日日想,夜夜想!” 李燕云感动的无以复加,喊道:“好娘子,想我的时候,在茄子写上的名字,你和妙儿一人拿一个——亲它就当是亲夫君了!亲他就算是亲姑爷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