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身背对着父母那边,“也不知道再见是啥时候,嫂子,你和我哥一定要好好的,等我下次回来再聚哦!不过我估计再见也不会太晚,下次颁军功的时候我就能回北京了!” 他似乎是对接下来的任务很有自信,双眼里透着骄傲,周如叶微笑,上前轻轻抱了抱他:“加油,别的也不多说了,季司原肯定都和你说过。” 她退开半步,与吴选对视,“北京有我和跃谦在,你家里的事不需要担心,至于然冉…”她意有所指地拖长尾音。 “哇嫂子你!”吴选被戳中软肋,难得语塞。 周如叶抿着嘴笑了笑,从包里抽出一封信递给他,“然冉不方便来,但是托我给你带了这个,你俩什么情况我是不清楚,但是…” 她看着吴选接过信,翻来覆去盯着信封上“吕然冉”三个字傻乐。 “…别让人小姑娘等太久,我们都在北京,等你回来。” “……” 吴选听闻,手上动作一顿,明明周如叶就平平淡淡几句话,居然弄得他鼻头酸酸的。 他低着头,不是滋味地眨眨眼,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一样两手紧贴裤缝,对着周如叶道歉:“嫂子对不起,我老是让你们担心。” “干嘛呀,让你爸妈看到了以为我欺负你。”周如叶半开玩笑,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塞给他,“幸好我早有准备。” 吴选不客气地剥了糖纸,将糖扔嘴巴里,稍微缓了缓情绪,又开始嬉皮笑脸:“嫂子你真的好贴心,你和我哥以后的小孩儿肯定很幸福!” 周如叶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计较,时间差不多,吴选得过安检了,他又转身和父母、大姑道别,拎着包大步走进了安检口。 *** 《红楼梦》里有句话:“要知道也不过是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万不可忘了那‘盛筵必散’的俗语。” 聚时欢喜,散时不免冷清,过年时的热闹也就在一瞬,转眼大家说散就散。周如叶送走了季司原和吴选,黄跃谦和吕然冉也飞往外地开工,她回到上海,开始着手处理员工的解约问题。 愿意和她一同去北京的毕竟是少数,上海这边忙着解约,北京那边又忙着招新,另外还有几个剧本会等着她参与,年后的一个月,周如叶忙得无法喘息,北京上海来回跑。 万事总爱遵循“祸不单行”的道理,越是忙,越有麻烦找上门,周如叶在北京的工作室刚运营没多久,手底下的编剧就背上了官司。 这编剧是周如叶从上海带过来的,刚参与了一个剧本项目,结果来了北京才知道,他在北京也签了公司。 原本在上海,大家圈子不重合,他签约的公司还不知情,现在来了北京消息一互通,他原来的公司立刻以违约起诉了他,连带着还要索取他在周如叶这儿所写剧本的版权。 这可就是笔糊涂账了,谁也不能证明剧本里有多少内容是这名编剧独立完成的,而且这剧本等着交稿,根本不可能给周如叶大量删改的时间,于是周如叶的工作室也连带着被起诉,索赔金额高达五百万。 周如叶毕竟也是受骗者,自然不可能真的赔款,可这官司拉扯起来也是持久战,她尝试着私下和解,但对方公司不肯松口,她无奈,只好到律师事务所请律师帮忙。 听圈内前辈推荐,科联律师事务所处理过多起编剧维权纠纷案,胜诉率高,经验丰富,周如叶预约了律师,下午两点抵达事务所。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姑娘公事公办地询问。 “嗯,我约了廖野律师,能麻烦帮我再联系一下吗?” “好的,请稍等。” 周如叶填好访客登记表,前台已经挂了电话,指了指旁边空着的沙发:“抱歉女士,廖野律师临时有点事,您可以在那边稍坐片刻,他马上就到。” “好的,谢谢。” 前台那姑娘看出了周如叶脸上的倦容,贴心地替她倒了杯咖啡,不过来律师事务所打官司的人没几个脸色好,她也见怪不怪了。 周如叶抿了几口咖啡,抬头见事务所内间有几个人朝她走过来。打头的男人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约莫三十岁上下,他一眼瞧见周如叶,连忙快步走过来,歉意地朝她伸出手:“您好,是周如叶女士吧?我是廖野,抱歉刚有个会议耽搁了一下,让您久等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