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年进贡的除了未经加工的整颗珍珠,还有大量珍珠制造的金银首饰。 昔年慧贞皇后章氏还在世的时候,这些珍珠首饰一旦送到天京,很快就会变成逢年过节宫中赐给各路诰命夫人的“宫造赐”,这带起贵妇、贵女们追捧珍珠的风气——曾经一度给南珠局带来巨大的采珠压力,至今天京有头有脸的贵妇们都还在追捧个大、浑圆、光泽柔和莹润的南珠。 “也可,翠巧你去告诉续之,我们准备去南珠局看看,到时候也去挑两件好看的南珠首饰。”李安然顿了顿,刚想说“把法师也叫上”,话到嘴边,她却侧着头思忖了一会,“取珠要杀蚌,他不适合,别叫他了。” 翠巧:……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和李安然一起回来的荣枯法师——翠巧跟在李安然身边也有多年了,虽然李安然对待大多数能臣都不吝赞赏,做得实在好的,还有可能收到来自大殿下的吓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 但是,这些人都很少能长时间收获来自李安然的关注和体贴,唯有这个荣枯法师,大殿下对他体贴到了让翠巧都觉得酸的地步。 翠巧:酸了酸了,奴酸了。 连自己都觉得酸了,那别人更是酸地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了吧。 她这样想着,脚下却不停,径直去回复文承翰了。 至于南珠局那天,却有些事情出乎了文承翰的意料——这么说呢,他们刚出门,准备坐车前往南珠局,那些扶桑使臣便送来了名刺,说是想要求见文承翰。 表面上虽然是求见文承翰,但是挑这个时候送上名刺,恐怕还是为了见大殿下。 李安然摆弄了一下手上的名刺,随手把东西放在了案上:“之前怎么定的,现在还怎么做,名刺推掉,这些人在见到阿耶之前,我不能先见。” 他们是作为降国来求见大周皇帝的,手上拿的是给皇帝的国书,李安然很清楚有些事情是她不能越过的雷池,即使对方选择现在在这个时候来见自己,只是为了能给自己这一趟出使之旅多增加一点筹码罢了。 文承翰心知肚明,连忙差遣下人把名刺还了,一行人还是往南珠局去。 南珠局的场地上已经堆满了捞出来的大珠贝,南珠珠贝和北珠不一样,一个珠贝至多也就能产出一到两颗,换做以前野采捕捞的时候,可能百十来个个大小相当的珠贝里,也见不到几个圆整无瑕的大货。 如今换做人为将作“种”的小颗圆碎蚌壳放进去,也不知效果会不会有文承翰给李安然看的那几个那么好。 想到这里,站在边上看采珠女和珠民们开蚌取珍珠的李安然也跟着觉得自己的双手沁出汗来。 “有珍珠!正圆的!” “这个也收获了!” 惊喜的声音此起彼伏,宣告着第一批被打开的珠贝里蕴含着的好消息。 连李安然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最终三批珠贝,大约是第一次采用人工培育的方法,除去种植方法不当死了的一小批,再因为无法控制珍珠表面是否有瑕疵而筛选出来一批不能用的,相比之下正圆的南珠产量比起往年多了五倍。 可以用大丰收来形容了。 李安然笑着转头对文承翰道:“这倒是让我安下心来了。”她扭头看着那些捧着珍珠满脸喜悦的珠民,又道,“珍珠产量既然上去了,也是时候让南珠局的工匠们照着大秦、贵霜一带的制式改良一批珍珠饰品了。” 西域商道上的小国每年进贡的贡品之中,偶尔也会有成色相当不错的珍珠制品,佛教更是将珍珠当做宝物,可见这东西无论东西都是稀罕物件——有谁会不喜欢美好的东西呢? 仿造西域的制式,编织设计诸如项链、手钏、珍珠冠一类的东西,就算不是拿来做生意的,哪怕到时候用来赏赐外邦的使臣呢? 想到这里,李安然忍不住感叹:“想出这个法子的人,真应当厚赐才是。” 文承翰道:“臣明白,早已经厚赐过了,如今此人在南珠局做事,每年教珠民如何‘种’珍珠,也比早些时候风里来浪里去的采珠安稳的多。” 而且这事情女子也能做,这就意味着再也不会出现珠民为了两头兼顾农忙税和采珠,反而两边都没法顾上了。 李安然听得心里舒爽,却在这个时候,从远处奔来一匹快马,南珠局护卫的官兵连忙喝道:“谁人?难道不知道宁王殿下在此?” 那骑着快马的黄门下马,拿出手上的令牌在官兵面前晃了一下,便收回了怀中,小步跑到李安然的跟前跪下:“奴见过大殿下。” 李安然瞥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