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夜,宋潜机渡过雷劫、突破元婴的消息已经传遍修真界。 大多数修士一开始不愿相信,甚至感到崩溃: “宋潜机,他不是个写字、下棋的吗?摘星局、英雄帖才过去多久?” “不是说他生性风流,喜好舞文弄墨,下棋养花,是个风流雅士,但修为低微,且无心修炼吗?” “最关键的是,他今年不是才十五六岁吗?难道子夜文殊同辈无敌、第一天才位子,真就要换人坐了? 今夜不仅千渠不眠,千渠之外,很多人通宵达旦地等待讯息,或直接登上飞行法器赶路,想看看是真是假,最年轻的元婴是何模样。 但千渠郡暂时封闭,不欢迎来客,硬闯无疑是撕破脸皮。 大多数修士选择聚在千渠隔壁的洪福郡观望。 其中有些人身份不俗,洪福仙官刘鸿山只得忍痛割爱,搬出珍藏的琥珀玉液酒待客。 但《风雪入阵曲》却不再弹。曲是好曲,自从上次招待过宋潜机,他再听这首曲子,总觉心情复杂。 他放下身份,与宋潜机讲交情,本是为突破元婴。谁知自己还没突破,姓宋的那小子先突破了。 这算怎么回事?不讲道理啊。 幸好不是每个人都是宋潜机。 酒宴之上,宾主皆欢。 众宾客争相赞美主人:“听说洪福与千渠世代交好,刘道友与宋道友情义深远。不知可否引见一二,让我们见见最年轻的元婴。” “刘道友也快要突破元婴了吧?宋潜机年纪轻轻能突破,一半靠自身天赋,一半也是平日得你指点啊。” 刘鸿山自从离开华微宗,入凡间做仙官,每日不忿地与凡人打交道,何时被这么多有身份的高阶修士吹捧过。 一时间飘飘然欲飞天,加上酒醉熏熏,拍着胸脯保证:“千渠虽然闭门锁户,但只要我亲自拜访,他一定给我这个面子,谁想见他,明天跟我走,一定让你们见到!” 当下安排住处,留客洪福。 客人关上门,布下隔音阵,眼中朦胧醉意瞬间消失。 “这宋潜机也太难杀了,陈红烛也太难娶了!” 卫湛阳撑着下巴,悠悠叹气,“父亲,华微宗如今看似鼎盛,有虚云即将突破化神境界,还有赵氏一族与他们牢牢捆绑,但我前阵子听说,虚云派人在死海深处寻莲花,他多半有暗伤在身……” 他身旁中年修士冷哼:“别以为为父不知道,你是嫌那陈红烛不够长得不够美、性格不够温柔,你怕她甩鞭子。你心里还惦记着第一美人,妙烟仙子。” “娶哪个女修不是娶?父亲小瞧我了。我是想,或许我们不该上华微宗的船,若要得到大宗门支持,仙音门不好?” 中年修士慢慢倒了一杯茶,反问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上船了。事成,家族得灵石脉矿、得到华微宗的支持,你是最大功臣,下一任家主非你莫属。” “事败,去千渠郡的是散修卫平,想刺杀宋潜机的也是他,我们家的族谱上,哪有卫平这个人。” 卫湛阳表情夸张地叫嚷道:“可卫真钰毕竟是我手足兄弟!” “你是不是忘了?卫真钰不在,娶陈红烛才轮得到你。家主之位也一样。” 卫湛阳忽笑道:“玩笑话罢了。我没有心在千渠的弟弟。” 他端起茶杯喝一口,张口吐进花盆:“呸,刘鸿山这个穷鬼,这也配叫茶?” 忽然敲门声响起,卫湛阳顿时警惕,中年修士神色不变,似早有预料:“进来。” 来者作凡人打扮,满面脏灰,风尘仆仆。 中年修士问:“怎么样?” “千渠紧急封闭,是因为宋潜机遭雷劫之后,当街昏迷……”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老天有眼!”卫湛阳拍案而起,大笑:“劈死啦?!” 来报信的人擦汗:“没、没死成,他有功德金光护体。” “功德金光?!”卫湛阳惊愕,“只靠一个千渠郡,就能养出功德金光?这是天意吧,我就说陈红烛很难娶。” 中年修士道:“虚张声势而已。他手上定是有背后靠山留下的渡劫法宝。你再回去探探情况,看那蔺飞鸢是死是活。” “阵法很严,进不去了。”那人紧张道,“就算能骗过阵法,卫总管正在排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