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什么功法, 来自何处,不禁越问越气。 ——这群少女皆出身名门, 修习正道功法。虽不如华微宗之流显赫, 也是叫得上名号的世家门派。 是孟河泽强抢少女, 掳来这些女弟子做侍妾?还是那些中小势力, 迫于邪道之主淫威,不得不献人? 好你个孟河泽,在千渠当大师兄,就拐华微宗外门弟子。 在西海当大魔头,就拐别家闺秀? 说话间,十余个身缚锁链,看不出人形的囚犯被押入场,跪在莲台边。 一人身穿黑色长袍,姿态优雅,表情闲适,抄着剔骨刀慢慢割下他们四肢,欣赏后者痛呼的惨状。 花醉酒浓的宴会蒙上一层血色,醉酒众人却因这种血腥刺激更加兴奋,一阵阵欢呼起来。 宋潜机冷眼看着:“行刑的是金律?” 侍女笑道:“不错,正是右护法金律大人。” “被杀的这些刺客,大部分都死在刑堂,留几个宴会上助兴罢了。” “让大家都看看,敢来进犯我金宫,就是这种下场。” 主持高呼道:“邪佛万岁。” 邪道万众齐声响应,就连宋潜机身旁引路的侍女停下脚步,郑重道:“邪佛万岁。” 酒池肉林的狂欢中,宋潜机背后窜上一道寒意。 这些花容月貌的女修们少不更事,热情待客是真,残忍轻浮也是真。 举目四望,邪佛座下人皆如此。恐怕只要孟河泽一声令下,现在待他亲切温柔的少女们,立刻争先恐后将他推上断头台。 终于踏入顶楼,忽一阵清风拂面,空气瞬间变得清新。 因阵法缘故,喧闹像被隔在很远的地方,只能听见隐隐约约的丝竹曲声。 仿佛与楼下彻底割裂成两个世界,闻不到血腥味和酒味,只有淡淡烟气和檀香。 安静甚至肃穆,如深山隐古刹。 领头侍女推开房门,轻声道:“宋公子到了。” 宋潜机踩在雪白的长绒地毯上,像踩在云端。 楼下金碧辉煌灯红酒绿,这间屋子却素净至极。白地毯白墙壁,空中垂着一道道白纱幔,像血河谷地下冰洞。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撩开垂纱,将他拉进来。 “你现在是全修真界最值钱的男人,可要让我仔细看看。”金桃夫人围着宋潜机转了一圈,轻摇孔雀扇,“哎,当真好看,这钱花得不冤枉。” 侍女们嬉笑不止。 宋潜机后退两步:“邪佛何在?” “你倒聪明,自己站上台去,不然金刀绑你押你,你可要吃苦头。”金桃夫人道。 宋潜机不理会,用剑柄拨开一层层飘荡的白纱幔,直径往深处去。 他凶名在外,孟河泽岂会不设防。 金钗夫人做戏,若他上钩自然方便。若不上钩,屋内还有埋伏。 没想到他过于配合,自己上台当了今晚拍卖会的压轴拍品。 这屋子大得出奇,因纱幔阻隔像座迷宫。 宋潜机停步,高声道:“我不是来杀你的,你可还记得我?孟河泽!” 孟河泽三字一出,满殿灯火骤然熄灭。 月光清泠泠,不知穿透哪扇窗户照进来。帐幔影子落在白墙上,如水藻交错,鬼怪夜行。 “邪佛名为孟争先。孟河泽又是谁?”金桃夫人喝道,“越能忍耐,所图越大,你今夜忍下被叫价之辱,到底想干什么?“ 她挥袖,十道纱幔疾疾射出,如铁索向宋潜机周身缚去。 宋潜机正要出剑,忽听房间深处响起一道声音:“让他进来罢。” 声音极平静,像不沾烟火气的神佛开口。 金桃夫人应声收手,再不多说一句。 帐幔层层分开,让出一条路,宋潜机独自向前,行了十余丈,先看见一扇窗户。 这扇窗户足有三人高,彻底打开,正对着西天满月。 一人身披红衣,月下打坐,眼帘低垂,缓缓掐动佛珠。 雪白长发垂落膝头,被涌涌夜风卷起,似层叠雪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