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听王晓云道:“没女厕,就不能有女兵吗?” 中校心里一咯噔,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道:“事实上飞鲨从来没招过女飞,在基地生活上不方便是一回事,这主要是她容易达不了标啊。” 整个东部战区,多少年没有女飞了? 别说女歼击机飞行员,就是飞轰炸机、运输机的,女性也少之又少。 全国能飞四代机的女飞行员,可能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这名单上的几名女生中,如果能出上一个有这样潜质的,那也算是万里挑一的几率了。海军航空大学这一批飞行员是特殊实验项目招进来的,其中女飞行员更是十年来首次招收。 都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自己培养出来的学生,自然是怎么看都好。 可实际上飞的怎么样,能不能扛住后头的训练,这可都是未知数。 “女飞比男飞少,是身体条件就决定了的。飞鲨条件艰苦,训练也艰苦,上力点她们到时候扛不住,是浪费她们的前途。” “能进海航,能从王团您手下飞出来,我知道,肯定都很优秀。但是飞运输飞轰炸都是优秀,真没必要死磕飞鲨这一块,我言尽于此。” 王晓云只是摆摆手,“别叫我王团,我也不是什么团长。”他道:“我是她们的教官。”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来递给中校,“这是她们入学第一年写的申请。” 上面字迹如新,绕着圈的签名不光有全体女飞学员,还有整个一区队的男飞。 效死中华,无分男女。 “如果不合格,是她们配不上,在没有二话,如果合格,该飞什么机型就飞什么机型,能去什么部队就去什么部队。我言尽于此。”王晓云道。 尊重从来都是被赢得的。 配不配,当然也是实力说了算。 * 飞鲨来学校挑人,不要女生的事儿不胫而走。 长了腿的消息跑得飞快,连队干部刘国勇都听说了,着急上火舌头上都起了溃疡,连着喝了好几天的冷菜汤。 这五年下来,刘国勇对手上这帮学员不说了如指掌吧,也算是斗智斗勇的老冤家了。平时那是撅撅屁股就是知道他们要拉什么shi,尤其那个宁馥! 身为区队长,你说她该好好负起责任协助队干部管理学员吧,她自己总是带头犯事;你说她拉帮结派跟干部搞对抗吧,有学员需要做工作需要协调甚至需要压服的,她还真管用…… 总之,用宁馥这个人,体会就是一句话——痛并快乐着。 快乐吧,是真快乐…… 痛也是真痛……头疼牙疼舌头疼。 刘国勇在食堂喝完他的冷粥,吸溜着舌头上的溃疡,还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他直接把训练场上的宁馥给喊过来了。 然后开门见山地问:“你们准备干什么?” 宁馥愣了愣,反问:“什么干什么?” 刘国勇觉得舌头带的牙和腮帮子都疼起来了。 “别跟我这儿装傻!你们憋着什么坏呢?!”他咬牙切齿地问。 一身飞行服的女飞看刘国勇的神色,似乎领会了点意思,笑了,“别给我们想那么坏啊,大家都想毕业考核上好好飞呢。” 她看起来很真诚,说的应该是实话。刘国勇也只能相信他,但仍然觉得有点心慌。 ——他可不是怕这群学员知道飞鲨挑人要求的事,他是怕现在越平静,到时候出的事越大!一区队这群家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宁馥带的能把天捅出个窟窿来!毕业考核是他们的第一次编队飞行,也是一次毕业阅兵,军校的领导、学员们未来即将派往服役的各基地、各部队的许多重要首长会参加,既是祝贺,也是检阅。这场合的重要程度,远超最后仪式性的毕业典礼! 刘国勇虽然不懂什么叫“墨菲定律”,但他很熟悉一个说法,叫—— 怕啥来啥。 * 毕业考核这天,天气晴好,微风,无云,碧空如洗。 主席台上遮阳棚褪了一半,视野极佳。 坐在中间的是海军航空大学校领导,然后便是各基地的负责领导,一片星星杠杠闪得人眼晕。 飞鲨当然也来人了,头一次来学校挑人的中校姓李,叫李高畅,他和王晓云熟悉了一些,主动打了招呼。 王晓云朝他身边的大校敬礼。 李高畅道:“这是我们飞鲨大队部队长,这位是这批学员的飞行教官,王晓云。” 大校朗声大笑道:“晓云可不用你介绍啦!” 他亲密地搂了搂王晓云的肩膀,把他的胳膊拍得“啪啪”响。 王晓云也露出一个笑容。 飞鲨大队的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