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法脱身,就自杀以免受辱。 宁舒英又低声道:“我们会出去的。” 她是对排长说的。 排长看了看周围的情势,多少有些灰心,没有说话。 他心想,这没有经验的女同志,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在这样的情境下,竟还有这样笃定的信心。 中间的战地作家也听见了这句话。 在迷蒙中,他就这样放下了一颗始终悬起的,惊跳的心。 他们会没事的。 *** 意外俘获来自中华的战地作家,这只衣衫褴褛的敌军游击队也没想到真的能让他们用两个人来换。 他们意识到了这个俘虏的价值。 原本他们想要的,只是木仓和车辆,现在,更多的战俘或许能派上更大的用场。 带着他们,就是保命符。 而带着俘获的战俘返回大部队,则是大功一件。 这群在丛林中走投无路饥不择食,饿狼一样游荡的家伙,燃起了熊熊的野心。 谁也没注意到行进队伍已经尽量放轻的脚步声中,多混入了一人。 走了不知多久,前方游击队的领队终于示意停下。 这些人就在原地升起篝火,开始扎营。 他们分出一部分人挖出了简易掩体,并分出一支小队,用于夜间守卫和防御可能的敌袭。其他人搭起了简陋的野战帐篷。 所有的俘虏都被归拢到一起,专人看守。 “我,要给他看伤。” 宁舒英对看守的人说道。 因为知道对方听不懂,她加上了手势。 那人看懂了,只冷笑一声,一脚踢翻了放在地上的医疗箱。 ——那是在混乱的木仓战中宁舒英都没有放手的。 眼下胸中翻滚的怒火,宁舒英向着那看守的士兵比划道:“你应该知道,他很重要。” “如果他死了,你们的一切努力,都白费。” 黑洞洞的qiang口就指着她的额头,死亡近在咫尺。 守卫的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宁舒英知道,只要他手指扣下,子弹就会射入自己的头颅。 前面一个小孔,后面带出一大捧血肉。 她已经见过许多生动的例证。 宁馥的话在她心底反复盘旋着。 她没有眨眼。 那个作家的情况很不好,行进的队伍一停下来,他就彻底倒下来了。 那人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喊来了他们的头儿,说了几句后,终于朝宁舒英点了点头。 因为语言不通,那士兵威胁性地捏住宁舒英的下颌,用木仓口在她的太阳穴处点了几下。 宁舒英不发一言。 她只是用平静的目光望回去,直到那人自觉无趣地松开手,然后重新低下头,开始处理邓蔚卓腿脚上的伤口。 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却发现自己已不再会害怕了。 只要心中记着自己的职责,就不会被恐惧侵袭。 *** 排长等人遭到了一番毒打。 没有一个人哀告,没有一个人求饶。 因为他们知道,敌人会从他们的恐惧中得到乐趣,从而变本加厉。 在沉默中只有那些听不懂的叫骂,和肉体受到重击时那令人牙酸的闷响。 排长抹掉唇边的血,低声对宁舒英道:“你会说他们的话么?” 他在想能不能想办法,探出这些人的目的来。 宁舒英摇摇头。 他们都接受过简单的月南语培训,但会的句子不多。 她耸耸肩膀,道:“我只记得一句了——” 女孩语气平静,用月南语说道:“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