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地虎在第一个士兵醒来的时候就睁眼了,打量了一眼远处的帐子,犹豫着要不要去看一眼。若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他又怕血仙挖了他的眼睛。 帐中,常年习惯早起的周云砚从睡梦中醒来。 做了一晚上的荒唐梦,周云砚此时脑袋里一片混乱。 他眉头微皱,想抬起右手揉一揉太阳穴,可右臂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一般。 “醒了?” 耳畔响起女人的说话声,这个声音他莫名的有些熟悉,似乎在梦里模模糊糊听了一整夜。 周云砚猛地睁开双眼,下意识的抽回手臂,惊疑的望向右侧。 一个女子左手托腮,墨黑色的瞳仁坦荡的望向他,见他抬起上半身,她也跟着爬了过来。 “你是谁?!” 周云砚快速看了一眼周围,这还是他睡前的那个帐子,那这女子是怎么进来的?他为何会一点都没有察觉? 睡梦中的周云砚虽然不错,但能说会动的周云砚更好。 血仙仔细的打量他的神情,淡淡的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周云砚皱眉:“我认识你?” 女子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慢慢的从薄被中伸出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孩童玩的小鼓,小鼓看起来很旧了,两侧的缨穗和鼓身都有些褪色。 血仙轻轻晃动了一下小鼓,盯着他的眼睛道:“这是你给我的。” 周云砚对这个鼓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他甚至可以说没有见过这个鼓。 如果不是他的记忆有问题,就是眼前的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在说谎。 “无碍,你会想起来的。” 周云砚魂魄纯净,幼时眼睛极亮,可见那些常人无法看见的鬼怪精魄。就算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但她只要呆在他身边,他早晚会想起来。 周云砚见女子手腕一转,小鼓忽的就不见了。 ……又塞回被子里了? 周云砚这才意识到,他俩此时盖的是同一张被子,他睡前盖的那张薄布。 这张布不算宽大,也就勉勉强强能容纳下他一个人,由于质地很薄,卷起来不占多大空间,他常年外出的时候都会带着。 现在被里多出来一个血仙,这点被子明显就不够用了。 他方才太过惊讶,现在才发觉,他整个上半身都在被子之外,那女子也与他差不了多少。 顾不得羞耻,周云砚把脸别开,看向帐子的角落处,道:“你昨夜用了迷魂香?” 若不是,他不会这么大的动静都没醒过来。 都不用看被子下的情况,他就知道,昨夜的那场梦,应该并不是梦,是真实的存在过。 “迷魂香,那是什么?” 见周云砚的眼睛看向别处,血仙也跟着爬了过去。 “你别动!” 周云砚双手张开放在身前,对血仙摆出安抚的姿势。 血仙一动,被子就跟着动,连带着周云砚身上的被子越来越少,险些就要露出不该露的地方。 血仙活了这么久,就没有人敢吼她,就连幼时的周云砚都不敢,她不禁觉得有些新鲜。 “你为何这么大声?” “你先不要动!” 血仙不动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周云砚此时进退两难,他紧紧的拽着仅剩的被子,他只要一松手,就会被不蔽体…… 他还不能叫帐外的士兵,他这幅模样要是被看见了,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就算他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这样了,有谁会信? 武功了得,警觉机敏的周少将军,还能被一个女子给制住了? “你是谁,究竟有何打算,直说便是。” 周云砚想,莫非是谁想要掌握他的把柄,才使出如此下流手段?或者是恨他入骨的木辛古? “我来跟你成亲的。”血仙望着他说道:“要跟你去那边关。” 周云砚:“……” 这女子简直一派胡言。 “你究竟是谁派来的,若不说实话,就只能冒犯姑娘了。” 血仙眨了眨眼:“怎么冒犯?” 周云砚深吸一口气:“还请姑娘从实招来。” “你要我说何实话,我从京城追了你一天一夜,终于追上了你。你想结亲,我特意赶来圆了你这念想。” 周云砚听得云里雾里,这女子处处都透着古怪。 莫说她一个女子是怎么从京城追上的他,就说昨夜这些事,她是如何让他睡得如此之沉,丝毫没有醒来? “姑娘切莫胡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