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两国边界格外的平静。 木辛古有多恨他,周云砚再清楚不过。自从两年前他射穿了木辛古的大腿,木辛古手下的人便三天两头在边界搞事情。 他原本以为,在他回京的这段时间,木辛古会按捺不住,因此走之前,仔细交代了驻守的将领们一番。 但是木辛古一点动静也没有,再加上近来莫名其妙的平静,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在酝酿着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云砚并不惧。 无论什么样的状况,驻守的士兵们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唯一能让他发愁的,就是如果陷入持久战,边关的粮草可能会不够。 他之前回京述职时,曾与他父亲探讨过这个问题。 邻国近两年出兵的几率很低,可以说微乎其微。 毕竟两年前的那场仗,他们损失的更多,没有个五年八年,根本恢复不了元气。 这些涉及邻国的事情,周云砚就不会跟血仙细说了。 人各有所长,周云砚的长出就在于做一个好将军。 但他也有弱点,弱点就是……着实不知道怎么制住血仙。 “你说说,都有什么事情,看我能不能帮你。”血仙道。 人们愁的事情,对她来说真的是小事情。 就像将军府里的女眷们,每日总有那么多要愁的事情,血仙看来都是一些根本不用多想的问题。 她睡几日醒来,发现这些女眷自然就忘了。 周云砚想了想,岔开话题道:“比如春耕,今年又不知能收成几何。” 去年的收成不好,守知县只能舔着脸上书朝廷,再向临县借。 临县和他们差不多,都属于吃了这顿愁下顿,结果就是一起挨饿,一直熬到了朝廷的救济粮拨下来。 他们军营还好,毕竟是朝廷供养着,但看到百姓们饿成皮包骨的模样,没有士兵的心情能好起来。 血仙眨眨眼:“这有何难?” 周云砚想起她给自己编得名头,道:“血仙不但会种树,连农事也会?” 血仙想了想,道:“虽然我没种过,但是应该不难。” 她可以像问棉花那样问种子,你怎么种才能活?需要进食什么? 那些种子们要什么,她就给它们什么。 周云砚听她没种过,便想着不能让她胡搞。 万一出了什么纰漏,那就等于损失了许多粮食,对于缺粮的边关来说,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她毕竟是只树精,也算是家学渊源,种树成功的可能性会高一些。 周云砚也有私心,他不想让血仙承担过重的负担。 于是温言道:“还是先劳烦血仙去种树吧,治理风沙更重要。” 血仙看了他半晌,话题一转,对他道:“若种成了的话,云砚给我什么好处?” 周云砚:“……”不是无偿的吗? 无偿是不可能的,血仙不是一只乐于奉献的精怪,她献出的每一份都要有所回报。 若按照她自己的心意,她才不会用自己的法力去干那劳什子的种树开荒,她只想把周云砚掠到身边来,好好盘他。 盘他个千年万年。 这是非人之物的本能,骨子里都是贪婪。 周云砚在血仙的心中是不同的,她为了周云砚,可以屈尊降贵,陪他在人世间走这几十年。 她是不谙世事,但是并不傻,毕竟活了一千年,光是将军府这个地界发生的事,她就看过太多了。 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想把周云砚掠到身边来,而是奔去了他的身边。 周云砚这么弱,她让着点是应该的。 周云砚显然不知道,在血仙心中,他是这么一个形象。 血仙也不知道,在周云砚的心中,她也只是一只柔弱如浮萍的小树精。 双方都把对方划到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周云砚低头望血仙,道:“好处……你想要什么?” 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他想,血仙若是说,要与他做什么于礼不合的事情,他该怎么办? 心中不禁盘算,那封信走到哪儿了? 谁知,血仙亲了亲他的下颌,便松开了手臂:“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吧,你房中那些,真真无趣。” 怀中一空,带有香气的热量瞬间流失,周云砚听到血仙的要求后愣了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