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同的考量,蒋芸对这老太太说的话不置可否。 她就是一个卖货的,又不是来打辩论争短长的,说太多干什么? 把货卖出去,把钱收回来,就够了。 二梅与这老太太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二梅回屋拿出钱来,交给蒋芸数清楚,把蒋芸送出了门。 路上遇到的人对蒋芸的身份心知肚明,要是真有这么一个好姑妈好亲戚,谁不会拿出来嘚瑟嘚瑟?能是大家都没怎么见过的生面孔? 有人故意拿话涮二梅,“二梅啊,你表哥来给你送东西了,你都不留下来让人吃顿饭?你对得起你姑吗?” 二梅想到蒋芸那不讲价的丑恶嘴脸,直接把火气撒到了问这话的那人身上,“我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请啥啊?要不你借我点钱和票,我请我表哥去国营饭店吃一顿?” 蒋芸嘿嘿一笑,搭话道:“我看行。” 二梅扭过头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想屁吃! 赚了钱还想蹭饭? 吃了安眠药都做不出这么好的梦来! —————————— 蒋芸在县城里转悠了一圈又一圈,把黑市都逛了一遍,心中忍不住感慨,这几年管得是越来越松了,大家都是象征性地提防一下。 估计也和赶海县比较偏有关,要是在京城,混黑市的人肯定不会这么大胆。 还有就是乡下真的没办法和城里比,下了那么久的雨,只要出太阳晒上两天,城里的地面就干了,偶尔有滩积水也不会是黄泥水,乡下就不一样,走几步就能沾一裤腿的泥。 在县城逛够了,她溜溜达达得出了城,熟练地驾着避难所回到了白家庄。 白敏和令泰岳还没回来,蒋芸就自己烧起火,让云厨帮着把月饼的面和好,馅料调好,再包成型。 乡下条件有限,折腾那些花里胡哨的模样容易露馅,蒋芸让云厨把月饼都包成了最简单的饼胚,等鏊子烧热,刷上一层油,月饼就能入鏊子里烤了。 因为和面的时候加了牛乳粉,所以这月饼烤出来带着浓郁的奶香味,很快便飘出了屋子,笼罩住整个知青点。 云厨调的馅料挺多,不只有红豆沙馅和绿豆沙馅的,还有五仁馅和小茴香葵瓜子馅的。 避难所里种了玫瑰花,蒋芸原本是拿这些玫瑰花来装点避难所的,攒下来的玫瑰花也被调了馅。 为了区分不同的月饼馅,蒋芸让云厨在饼胚上坐了标记,红豆馅就在饼胚上压一粒红豆,玫瑰花馅就在饼胚上压一瓣玫瑰花…… 想法很美好,她想让白川尝尝她的手艺,可真到了烤月饼的时候,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烤糊,看着饼胚上焦黄发黑的部分,蒋芸嘴角一抽抽,决定眼下这一炉自己烤,余下的还是交给云厨来。 云厨的烘烤工艺多先进啊,微波、热风同时控制,饼胚整体都是受热均匀的,烤出来的火候刚刚好,而她烤出来的饼就很难做到这一点。 再者,云厨的工作面积足够大,这么多的饼胚,一次性就能烤完,而她面洽这个鏊子一次只能烤四个饼,云厨做的那两百个饼胚得烤五十轮,这得干到猴年马月去? 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几个理由,蒋芸前几天立下的flag就这样没有丝毫愧疚感地倒下了。 人嘛,很多时候都得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话说的好听点,这叫自洽。 话说的糙一点,这叫‘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就算是被蒋芸嫌弃的这些出现了糊斑的月饼,都因为其馥郁的香味吸引来了隔壁屋以及隔壁的隔壁屋。 吴越趴在蒋芸的窗户上,吞咽着口水问,“蒋姐,你在做什么呀?味道咋这么香啊?” 蒋忠则是直接进屋来了,“姐,你这是烤月饼呢?能给我尝一个吗?” 蒋芸把盆递给蒋忠,“要吃什么馅儿的,自己挑。” 至于吴越,蒋芸只是笑着应了一声,“我想着中秋节了,得烤点月饼吃,你们也打算烤吗?” 吴越摇摇头,“没这个打算呢……”她说了没有,蒋芸应该会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