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马车,上去后,紧绷着的那根弦松开,大口大口喘气,那种窒息无力感,几乎要让她昏过去。 “大人您怎么样?”高珠钻进来看她这样不禁惊慌失措,都想出去喊救命了。 “没事。”沈娆摇头,说:“回家,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好。” 沈娆回家后就直奔主屋,如释重负地躺在榻上,平稳着急促呼吸,她不想在外面露怯,让别人看出她的虚弱,一直绷着全身。一放松下来,疼痛如排山倒海势袭来。 她脑子里在打转着温靖城的话,细想来,仿佛从黑暗中窥见了一丝光。最开始她不懂弘宣帝为何让自己一个户部之人去办案,如今想来怕是被他当做靶子,带进皇室权力斗争间,吸引长公主的注意力。 若自己死在长公主手上,对于皇帝来说,有益无弊。 从最开始,弘宣帝就知道凶手是谁?那谢槿是否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可利用的工具? 不对,他不是,至少对她很好。 她在脱力中逐渐昏睡过去,在她睡的昏昏沉沉时,听见高玉在唤她:“大人,大人,你快醒醒,出事了。” 沈娆没想到,长公主的大礼来的如此快。 “卑职等奉长公主殿下命令,暂时护卫您的府邸,请您在此期间不要离开府里,安静养伤,以免出现刺客危害您的安全。” 名义上说是派了侍卫守护,实际上就是软禁。 沈娆神色自若的答谢长公主殿下恩典,然后让高玉将门关好。她身体发热的厉害,肌肤滚烫,可又发冷发抖的厉害,四肢软绵无力,强撑着精神才没有倒下。 高玉碰碰她额头,惊讶:“大人,您发烧了?我去给您请大夫。” 没过一会她就回来了,红着眼说:“什么保护,我呸,这根本就是软禁,要不然怎么连大夫都不让请。” 她看见沈娆脸色苍白,呼吸都很缓慢,又急又伤心,“姑娘,怎么办啊?不然我让高珠带您冲出去!” 这样持续烧下去没有药石医治,神人也扛不住。沈娆思忖片刻,睁开眼,吩咐:“去让高珠翻墙去北镇抚司,别惊动外面的侍卫。让她去寻掌刑千户陆远,就说托他买的扶桑花可到了?上次的牡丹花委实俗气,可别再给我弄了。” 高玉知晓自家大人心思缜密,不会在性命难保时真的去要什么花,没有多问,立刻点头,“好,我就去。” 她匆匆离开屋内,去找自己妹妹,让她记住自己说的话,莫要多问,赶紧去。 北镇抚司门口,一男一女正在大眼瞪小眼。 “什么扶桑花?”掌刑千户陆远是谢槿的心腹,前日出任务不小心受了点伤,脑袋上裹着纱布,看起来又傻又呆。 高珠满脸写着迷茫,可语气却坚定,执着的找他要花,“说了不要牡丹花,要扶桑花,给我花。” “大姐,我不认识扶桑花,那是什么玩意!”陆远也很急,若不是她自称是沈大人派来的,他怕是要把人打走。 门口站岗的锦衣卫看着他们满嘴花啊花的,觉得就像看俩傻子一样,想笑又不敢笑,死劲绷着。 不远处,一众锦衣卫缇骑纵马归来,骑马在前方的锦衣卫首领神色冷漠眉宇间满是戾气,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大人,大人。”陆远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救世主,赶紧冲过去,把他的马拦住。见他眉宇间全是不耐,急忙赶走别人,低声说:“沈大人派人来给我传话,说找我要什么扶桑花,还说不要牡丹花,我听不懂啊,这是不是什么暗语?” 谢槿勒住缰绳,弯腰,手肘抵在马脖子上,凑近他,“扶桑花?” 沈娆曾经说过,他的槿是朱槿的槿,而朱槿也可叫扶桑。那么扶桑花就是自己,那她口中的牡丹花,花中之王,难道指的是长公主? 谢槿脸色瞬间严肃沉了下来,“怕是长公主为难她,她难以脱身,才让人传话过来求救。” 想必是极要紧,不然她也不会差人来说这种话。 他的心猛地沉到谷底,直起身,望向北镇抚司的牌匾,手中握着缰绳,缓缓收紧,骨节泛青。 “你过来。”他举着马鞭指向高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