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们饶了我。 还要哭一场? 不去,你自己桶的篓子自己解决。常淑跨不过心里那道坎儿,不乐意地嘟囔一句。 你答应替我求情的。 可我没答应欺瞒他们呀。求情和装病求情是两码事。 我的好公主,人心都是肉长的,苦肉计才好用啊! 不,本宫不去。长公主的尊严牵绊着常淑。 去不去? 不去。 到底去不去? 不去! 两刻钟后。 富丽堂皇的枫和宫内。 穆宁戏精长公主拖着病体残躯,在前来探望皇祖母的皇弟皇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被□□敷得毫无一丝血气的面容宛若一片枯叶,憔悴得一丝生气也无。 好了好了,太后在罗汉榻上由桂嬷嬷扶坐起身,手肘斜支着一方枕囊,声音喑哑道,本宫老了,不中用了,都退下吧。 她早已不是那个执掌凤印的后宫之主了,疲惫地抬抬手,吩咐众人离开。一大早就闹得鸡飞狗跳的,她很是吃不消。 慕轻尘见她老人家没有再追究的意思,乖巧的磕头谢恩。 可华帝的脸色依旧阴沉,惠翼看得明白,一甩帕子,倨傲的开口:太后宽宏大量,可臣妾不得不追究,自从皇后于前年薨逝,她便荣升皇贵妃,打理后宫事宜,虽说有心包庇慕轻尘,但合该做做样子,慕轻尘,本宫罚你 罚你滚回呼兰殿,面壁思过十日,没有朕旨意,不准踏出房门半步!华帝抢话道。 常淑适才的眼泪可是哭到他心里的,他心疼常淑,不忍她伤心,纠结几个来回,终究强忍下把慕轻尘押出午门行笞刑的心思。 * 常淑还是生了气,离开枫和宫后,便不再与慕轻尘说话,脚步也迈得奇快,恨不得将慕轻尘远远甩开。 回到呼兰殿,发现嘉禾还在等候她们的消息。常淑晓得慕轻尘自幼与她疏离,一直有心撮合,便邀她同用午膳,以便她们三人唠唠家常。 嘉禾欣喜的答应了,但语气有点不确定,她怕慕轻尘不乐意,快速扫了她一眼,继而又吞吞吐吐的拒绝了常淑的好意。 常淑不多做勉强,差人护送她回府。 临走时,嘉禾喏喏的和慕轻尘言语了一句告别,见其不为所动,兀自抿抿嘴,眼梢泛着几许苦涩。 常淑唇角渐渐下弯,隐约流露出一丝无奈,想说叨慕轻尘几句,又想起自己还在与她置气。 她澄净如清空的明眸望向天穹,那里,一朵朵棉花般的云,正跟随微风缓缓的、缓缓的飘动,飘过殿前的柳树、飘过抄手游廊、飘过呼兰殿。 呼出胸口的闷气,她叹息说,好在都是虚惊一场。 为了安抚大主教,华帝特地急召工部尚书,命他三日之内选定景教主寺的修址。 工部连夜商讨,于第二日呈了奏章,选定了义宁坊东十字街的西北角。 该坊仅与西市一街之隔,有诸多胡人在此落脚,其间庙宇林立鼎盛,拜火教、摩尼教的庙祠都在这,教众也是最多的 华帝甚为满意,当即下旨,嘱托工部拟订名单,配合大主教设计一座恢弘的景寺。 如此一来,大主教也算是因祸得福。 慕轻尘被禁足的第六天,亦小白在廊芜下一边告诉她这则消息,一边磕着瓜子。 彼时,慕轻尘正趴在窗台边,看牛菊花和白莲花翻花绳,两人在花圃旁盘腿而坐,一胖一瘦的身影,像两根炸得扭曲的油条。 她懒懒地抬起眼皮,视线落在亦小白那一捧瓜子上:大华四方来朝,光帝京的外籍人口就超过十万人,其中不乏大秦的子民,他们信仰深重,要是知道自家大主教在宫内蒙了羞,肯定会闹事,父皇也是没辙。你还记得三年前废太子的事吗? 废太子常峻,当年酒后失德,醉酒驰马,在朱雀大道撞伤了一名袄教徒,致使此人当场死亡。 惹得教众们群情激奋,聚集到大理寺前,要求严惩太子,后在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助力下,事件持续发酵。 迫使华帝不得不下旨废掉太子,交由三司会审,罢黜为庶民,幽禁大理寺。 他的生母孝古皇后本就羸弱,此事之后,身子更是一落千丈,一年之后,人便没了。 噗呸,亦小白吐掉黏在唇上的瓜子皮,你说僧袍有啥好偷的,要偷也是偷我呀,我件件都是蜀锦,绣线是金的,手工一等一的好,都是江南上等绣娘织造诶,轻尘,你说会不会是那变态干的,他连十六王宅都敢下手,宫城肯定也不在话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