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计划,说不定还真容易露馅。于是也不再在此事上纠缠,转了个话题问孟岚:“你真是完全不愿意同他在一起了吗?他欺骗我们是有极大的错处, 可他那时确实也是不得已。” “不愿意了。”孟岚长出一口气,与父亲和母亲坦白说道:“刚知道他欺骗于我时,我确实极为伤心愤怒, 觉得自己瞎了眼遇人不淑, 不过当他主动提出愿意抛下身份继续在孟家做赘婿,并且还将血玉镯交还给我时,我的气已经消了些, 无论如何,他能愿意走出这一步已是相当不易。不过他的愿意并不能换来我的愿意。” 说完,孟岚咬住唇,纠结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决定不和孟老爷还有孟夫人提绿萝的事情,她转了话题道:“爹娘,你们想一想,我们是商户,他是皇族,其中隔着的岂止天堑。我有时候会想,他看着我们辱骂嵩阳的狗官时,是不是与我们有同样的愤怒,可是理智告诉我,根本不会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厌恶的怕也只是官员贪墨,影响了百姓生计。他家的基业被夺走,他还有太傅等人陪着他报仇雪恨,复辟江山,而我们平民百姓的基业被夺走呢,除了接受,又有何法?” 孟老爷孟夫人听着她的话,也不再言语,陷入了沉思。 “身份不同本就不应当结为夫妻,我又不是那种攀高枝的性子,他也不是伏低做小的性子,这些日子,怕是把他一辈子的小心都赔上了。他本不该这样。” 说到此处,孟岚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他骨子里就是帝王家杀伐决断的性子,只看大局,一个两个人的生死不会放在眼里,同我们是不一样的。” 孟夫人犹豫道:“他也不是这样吧。” 孟岚心中暗叹母亲天真,可也不想同母亲说绿萝的事情,便下了结论道:“总之,我是不想再与他在一处了,不忍心见他放弃自己的宏图伟业,可也不想进那红墙绿瓦的宫殿里,日日等着君王垂怜。” 孟老爷叹了口气,他再了解不过孟岚的性子,也不打算开口劝女儿,只问她:“那你之后如何,想清楚了吗?昇儿那般性子,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放你走?” 孟岚露出一个淡的看不出来的笑容:“现下他在忙着,我也不愿让他分心,可若是他了解了事情回来时,那便需要爹娘同我一起唱一出大戏了。” * 栾昇养了许多信鸽,孟岚之前听他提过,却从没有见过,如今托他离家的福,几乎日日都能见到这些鸽子。 兰花和桂花每日都要从信鸽的腿上取下一小封书信交给孟岚,初时是报捷,说他已经找到了父皇给他们留下的财宝,其中还有不少宝石玛瑙,想是为他的妻子留下的,可惜孟岚并不喜爱太繁杂的首饰。 后来又说财物好寻,兵马却至今不知在何处,他日日同太傅和谢参将等人琢磨,却总也不得其法,信里还拍她的马屁,言说若是岚儿在,必当能一眼堪破天机。 孟岚正在纠结要不要给他回信,让他给自己些兵马的消息她好思索时,又接到了栾昇的信,这封信格外简短,只说他已同太傅等人找到了兵马,一切安好。 孟岚本能的觉得不对,他为何要专门提出来一切安好?莫非他此时并不安好,所以才特意点出来想让她放心吗。 尽管要离开,孟岚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一时间也因这封信有些焦躁,想让功夫好的兰花或者桂花去鲁郡看看到底出了何事。 她在安排时,栾昇的信又至,这次的信很长很长,他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无巨细都写了上去,原来他果然遇到了危险,被他叔叔手下的一队人手发现了动向,伪装成当地农户偷袭于他们,不过还好听了孟岚的话日日穿着金丝软甲,夜里也不曾脱下,这才侥幸得了命在。也不知是不是先皇先皇后的在天之灵保佑,他和手下同那些人手交手时动静太大,惊动了鲁郡的太守,太守原来就是先皇留下的那只兵马的统领,多年来一直在鲁郡护卫着一方平安。 栾昇说鲁郡太守已经将兵马尽数交付,甚至联络了其他几个弱小郡的郡守,准备将他叔叔弑兄弑嫂篡权夺位的罪行昭示天下,届时不可避免的会有一场恶战。 他先前安排在各郡和各都护府的将士们也已准备到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