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杀死它们的法子,除了沸水和烈酒这两样不能多次用在伤口上的东西之外,穆白芷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的。 穆白芷有些丧气。 穆空青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让穆白芷愁成这样,一时间他也有些后悔起来。 炎朝如今连微生物学的影子都还没有呢,药性提炼也停留在熬煮汤水这一步上,他们便想着一步登天,直接冲着做出消炎药的方向去了。 穆空青劝慰穆白芷先别着急,可以从别的方面入手。 比如天生万物相克,那些形状不同的小东西们彼此之间,或许也有相克。 穆白芷听后便露出了沉思的模样,随后,穆空青便见穆白芷的眉目舒展开来。 穆空青还惦记着他要劝劝穆白芷,让她别总为这事儿把自己关在屋里呢,结果穆白芷在第二日清早,穆空青都还没去衙门的时候,就来同穆空青道别了。 她说她如今对这些小东西的了解还太少,闭门造车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她便准备重新上路,多看看世间万物,将它们挨个观察一番,了解透彻之后,再看能不能有新思路。 穆空青看着穆白芷在同几人告别之后说走就走,身手利落地翻身上马,总觉得自己这些年来是不是同穆白芷相处的时间太少,导致自己对穆白芷的认识已经变得片面了。 在收到穆白芷报平安的书信,知晓她已经和同伴汇合之后,穆空青也就暂且将这事放下了。 托这次黄河夏汛有惊无险的福,穆空青磨练心性的日子终于在九月里结束了。 今年乃是大比之年,秋收与秋闱皆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任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朝廷添堵。 虽然如今穆空青比先前更忙了,但他的心情倒是一日好过一日。 无他,兴许是因着温度合适的缘故,这批在六月里落种的土豆,长得要比三月里落种时快一些,就连红薯成熟的日子,可能也会比穆空青预估的要更早到来。 据庄子上的老农道,这两种作物,应当都是喜温怕冷的。 三月里的低温,以及夏季温度最为酷烈的时候,它们的生长速度,都有不同程度地降低。 好在京城的夏天不长,尤其是城外庄子上的温度往往还要更低些,这才恰合了它们的喜好。 根据这些农人们的推算,如今若是不考虑地力和作物产出的质量,土豆在北地应当可以一年两到三熟,红薯一年一熟也不是问题。 而若是在水土更加丰沃,温度也相对更高的江南,兴许还能熟的更快。 穆空青对这个结果起了兴致。 据他所知,前世即便是在南方,也只有少数地区的部分作物可以一年三熟,那还得是在有肥料补充地力的情况下才能做到。 为何如今这些农人们推算出的结果,像是只要温度不过低,这土豆便能一直种下去的模样? 难不成是因为京城的夏季温度还不够高,时间也不够长,所以才给了他们错误的判断? 穆空青一时也想不出个结果。 不过如今这些都已不是当务之急了。 穆空青的当务之急是,这两种作物将要成熟了,他也需要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它们的存在推到永兴帝的面前了。 而这个时机,穆空青很快就等到了。 十月初一,顺天府桂榜的热潮刚刚过去,百姓们口中谈论的对象,也从年轻俊秀的解元郎,变成了模样怪异的番邦人。 广粤府来报,有一支番邦船队抵达大炎,领头者自称西国公爵,欲要拜见大炎皇帝。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