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情没有变化,但是她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让她感觉到不安。 褚向墨隐约察觉到了女孩的目光,朝她笑了笑。 他一直以来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对此不惜走在黑白之间,既和警方合作,又有着自己暗中的势力。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童年时因为无法控制信息素而遭受的各种事情,也无法忘记那些恶心的人看向他的眼神。 “不愧是她的儿子,也是这么浪荡。” “年纪太小,玩得也不过瘾,不然再等两年。” “她最近有些松了,多注射一些。” 母亲抱住他,低声道: “向墨,别怕,妈妈在这里。” 被折磨得消瘦的母亲眼眸中露出坚毅,这样的眼神还残留着年轻时作为机甲师的锐利。 “他们会遭报应的,妈妈也会让你离开这个地方的。” 年幼的他太小,还不懂的这句话的含义,也不懂的母亲在遭受着什么,他只知道母亲很痛苦,偶尔看着他也会露出复杂又带着一丝厌恶的感情。 但是他能感觉她是爱他的。 尽管这份爱里多了几分恨。 “逃出去。”母亲说,她的手抚上他的脸,母亲那时的神情,那时的眼神,褚向墨似乎永远都忘不掉。 黑眸中燃烧着烈烈火焰,像是一座小型的火山喷发,那种执拗,那种明亮的精光,和褚向墨记忆里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母亲很不一样。 “抱歉给你了这样的身体。”母亲说,她亲吻了一下他的鬓间,环抱住他,给了他记忆里不常有的温暖拥抱,“向墨,你要记得,优秀的战士,是可以将身体上的劣势转化为优势的。” “我们不能拒绝,那么就坦然的接受。” 年幼的他当时浑身阵阵发冷,他似乎隐约明白了母亲想要做什么,他问道:“妈妈也接受了吗?” 当时的母亲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天晚上,他钻入通风管道,按照记忆里千百次的训练痕迹,闭着眼睛,踩过老鼠的尸体,最终离开了囚禁了他从出生以来就存在的牢笼。 接应他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见到他出来时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想要告诉对方,母亲还没有出来,最终只能看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还有照映黑夜的火光。 母亲没有接受,所以她选择了同归于尽。 然而黑暗仍然存在,那些晚到一步的人仍然在这个世界上逍遥法外。 褚向墨微微一笑,看起来干净又纯良,黑眸中却多了一丝森然的恶意与阴毒。 desire,还有那些腐烂的根。 记忆中只有那一天的母亲是坚韧而又明亮的。 他去了清南大学上学,看见了陈列室里的相片。 尚且青涩的母亲抱着奖杯,眼里有着对未来的光彩,还有着一股永不服输的劲头。而这样的劲头,在褚向墨的记忆里,只有那一次。 照片下镌刻着母亲的光阴。 “清南大学3325届机甲系全国机甲突击赛第一名 楚繁星” 夏可看着褚向墨,直觉男人心情不好起来,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不该知道?” 她不知道男人心里所想。 也不知道他的遭遇。 而她的遭遇也和他一样惨烈。 褚向墨去查了夏可造成腺体残缺的事故。那是一场惨烈的车祸。 夏可完全不知道自己随便填写的事故原因,在万能的小黑诊所操作下竟然真能和某个事故关联起来。 褚向墨朝她缓缓露出了惯常温和又柔软的笑容:“不是,”他语气似乎有些担忧,“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他看见女孩有些不明所以,她眨了眨眼睛:“担心我什么?” 褚向墨看着她。 他不太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总是在面对夏可时,那么容易失控。 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他想向这个世界复仇,却不想她受到伤害。 盛世,置博,还有政界中的一些人,就像是庞然大物一样笼罩在这个国家之上。 完全不知道褚向墨在想什么的夏可觉得对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她抓了抓脑袋,觉得难道刚才的话刺激到他了? 夏可小心翼翼问:“褚向墨,你没事吧?” 褚向墨却很快摇了摇头,刚才还有些让人感到奇怪的气场便消失了,他朝夏可微笑:“吃完了吗?中午好好休息一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