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死了,被车撞死的,被雷劈死的,被人乱刀砍死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姑娘的诅咒勉强算是成了真,陈建业是吃枪子儿死的。 谢隐上前一步:“阿姐……” “不要这么叫我!我不认识你!” 夏婵说完了才发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她不想在谢隐面前示弱,深吸了一口气,“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话我可要报警了!” 谢隐说:“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那管我什么事?” 向来性格温柔的夏婵难得如此声色俱厉,谢隐却没生气,只是温顺地看着她,带着歉意与小心:“……对不起。” 夏婵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这人说他是陈建业,可他跟陈建业哪里像了?就凭他知道他们俩当初处对象时的情况?那也不排除是陈建业故意告诉他的。 “我现在没有证件也没有钱,哪里都去不了。阿姐要是把我赶走,那我就要流落街头了。” 夏婵负气别开脸,“不是说要去赚大钱吗?你赚的大钱呢?” 谢隐说:“钱是有的。” 他说着,往外掏,全是些黄金玉器之类的,一看就价值连城,把夏婵吓了一跳,“这、这是哪里来的?!你不会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谢隐不想对她撒谎,却又不能不解释,“你听我解释。” “……跟我又没关系,我不听。” 夏婵嘴上这么说,其实还是心软了,如果她见到的是年近不惑的陈建业,他可能变丑、变得粗俗、油腻,她肯定不假辞色,可站在她面前的这个“陈建业”,仍然是少年模样,而且是比过去更加出色的少年模样,从长相到仪态都无可挑剔,态度语气又格外真诚,她实在是狠不下心赶他走。 如果,只是如果,有一百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真的是当年的陈建业,那么他说的证件不能用、没有钱应该也都是真的,把他赶出去,他要怎么办呢?他本身就父母早逝,孑然一身。 曾经那么多个夜晚,他们就是这样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夏婵说不听,谢隐也就不敢再说,见她要去提水,他一个步子迈上前:“我来。” 她虽然揉了很多年的面,力气也变大不少,但一大桶水还是拎得比较吃力,不像谢隐,简直健步如飞。 他拎着水桶,然后才想起来要问她:“阿姐,这水是要拎到哪里去?” “放前面桌子上,我要和面。” 谢隐把水桶拎过去,夏婵也把包子铺的门打开了,陆陆续续还有人来买包子,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机械化地卖,然后收钱找钱洗手。 期间有人问她:“老板找人干活了?” 夏婵一愣,这才看向不远处的谢隐,他正在那卖力气揉面,瞧着手法十分娴熟,面团在他手上乖巧的过分。 她心里一酸,又想起曾经感情最好的时候,他说以后一起离开村子,开一家小卖部,他去进货,她在店里收钱——对那个时候还青涩无知的陈建业来说,小卖部就是最厉害的。 将客人敷衍过去,还在揉面的谢隐面前突然放了一盘白胖胖的包子跟一碗粥,夏婵语气冷淡:“先吃点垫肚子吧,别说是我虐待你。” 他不由得笑起来:“嗯。” 夏婵抿了抿唇,转身走开,她精力有限,也就只卖卖早餐,再多的一个人也撑不起来,更何况吱吱小的时候还得带,所以大概十点钟左右便没了客人,夏婵得揉面擀面准备各种包子馅儿,为明天的生意打基础。 谢隐就跟在她身边打下手,话很少,和夏婵记忆中的陈建业真的完全不是同一人,她其实有点相信他的话了,因为她也没什么可被骗的,钱就那么点,还得给吱吱存大学的学费跟生活费,金银珠宝之类的她更是完全没有,难道还想骗感情不成? 这就太离谱了。 中午的时候谢隐在征求过夏婵的首肯后主动去做饭,两人吃了午饭,夏婵才趁着这个空档说:“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 谢隐乖巧坐在椅子上,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上,看着跟小学生一般:“好。” 回答的也像小学生。 夏婵问:“你说你遇到意外,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是什么事,能跟我说吗?” 谢隐道:“我不想对你说谎。” 夏婵明白了,这是不能说的意思,她没有多么失望,继续问:“你的外表为什么没有改变,人却变了很多?” 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