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打怵。我总觉得,他把他爹的尸骨挖回来搁在家里摆着,很可能是因此招上晦气了吧?接着他死去的媳妇儿回魂了,儿子死了,他自己也要放火把自己一起烧死,这真的不是有东西在家里作祟吗?” 肯定不止一个人这么想,大家心里都在猜测,所以到这份儿上,都不太敢靠近原桥的家,也不太敢靠近原桥,心里是想帮衬的,又怕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东西,说不定连着自己都要倒大霉,所以要忌讳,要避开。 “还有啊,”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压得及低,指了指前头的秦禾跟唐起,说,“昨天晚上,我从门缝里不止看到原桥的媳妇儿,还看到这两个人站在树下咧,我当时还以为我看到三只……脏东西。” 老妇人也正好在这个小团体里,闻言大惊失色:“他们俩个?昨晚也在?” “是啊。” “你没眼花吧?”毕竟当时大半夜,周围比较黑。 “错不了,我看得清楚。” 老妇人心里别提多惊悚了,擂鼓似的蹦蹦跳,因为这两个人昨晚明明在自己家借宿,怎么大半夜被老刘头看见在外头的树下? 难不成这两人半夜偷偷出去了?还是这两个人也有问题? 老妇人不敢深思,也不敢把二人住在自己家的话说出去了。 因为另一个妇女开口:“哎哟哟,这一男一女我见过的,昨天下午就来村子里了,我还看见他俩在原桥家的院门前,同原桥说了好一阵话呢。” 虽然他们声音压得低,但是秦禾还是听见了背后的嘀嘀咕咕,挨近唐起说:“咱俩昨晚暴露了。” 唐起不明所以,扭头看去。 小团体立马噤声,那个收留他们一晚的老妇人更是僵了脸,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率先挑事儿的刘老头打心眼儿觉得唐起和秦禾有点问题,又是生面孔,虽说刚刚帮忙救火救人,但也克服不了昨晚看见二人时内心的惊慌,立刻找借口开溜:“那啥,我还没喂猪呢,我得先回去把猪喂了。” “艾玛,都这个时辰了,我也得去地里浇肥。” 就这样,村民们陆陆续续散去,还有三五个闲的没事儿的,聚到一家屋头继续闲聊。 杨大夫学医的,毕竟是知识分子,又住在村头,没经过亲眼所见,自然对这些见鬼的是非也并没有多么相信,走前给原桥留了一支烧伤药,叮嘱他抹上,要是自己动手不方便,就到他的诊所里去。 秦禾还在观察原桥家的房屋地势,她把那句“这房子,只能留给死人住”听进去了,围着走了一圈,自然没看出什么异样,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间民房。 唐起不明她的用意:“怎么了?” 秦禾摇摇头:“这房子好像没什么问题。” 没一会儿功夫,乌云密布,又开始下雨。秦禾便与唐起走到原桥家的屋檐下,堂屋没人,棺材完好无损的置在中央,并没怎么遭受火灾。 秦禾仅仅迈进门,就有种莫名的压抑感,她抬头看了看屋顶,轻轻拧了下眉头。 室内光线很暗,特别一到阴雨天气,光线透不进来,不开灯近乎黑压压一片。秦禾走到第一间卧房,看见老旧的柜子敞开着,原桥扯了张床单铺在焦黑的炕上,然后把孩子小心翼翼的安顿上去。 “外面下雨了。”秦禾开口,“我们进来避会儿雨。” 原桥背对她,听见声音的瞬间背脊僵了僵,但他没回头,也没作回应,算是默认,自顾把床单折起来,包在孩子身上。 秦禾盯着他弓起的背,问:“需要帮忙吗?” 自己疼爱到骨头里的孩子,不需要假他人之手,原桥始终不理会秦禾,哪怕对方又问:“你为什么会放火烧房子?” 秦禾扫一眼堂屋中间的棺材,联系那句只能留给死人住,秦禾隐约抓住一些关联:“是因为你过世的父亲吧?” 秦禾注意到,原桥抓着床单的那只手蓦地蜷曲,竟然微微发着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