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打得精,没对唐起动过半分半秒的恻隐之心,哪怕对方长得再好看,她也没有因此手下留情。而且小时候的唐起就长得特别乖,皮肤又白又嫩,哪怕在鬼葬山摸爬滚打,摔成泥人儿,都掩饰不住小朋友是个美男胚子。但即便如此,也没能逃过秦禾的毒手,她甚至看不惯似的,用力去掐人脸蛋儿,把那颗脸蛋儿掐红了,小唐起却也忍着没喊疼。 她虽然觉得帅哥美女赏心悦目,却也不会因为谁长得美或长得帅,就从一开始区别对待。 这世上多的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人,明明顶着一张天仙脸,内里却有一副贼心烂肺,照样惹人厌。 秦禾俗归俗,却并不会饥不择食到看见帅的来撩拨自己就把持不住,首先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人品没问题了,脾气对口了,又样样都称心如意,加之唐起真的很会讨她欢心,那就何乐而不为。 其他的,秦禾真没图过,也没想那么多,就是眼见一块烹得色香味俱全的肉送到嘴边,她咂摸咂摸,就一口叼住吞下肚。 这么说也不全然,毕竟中间也馋了她几天。 细想起来,唐起是一点一点把她的胃口勾起来的,是看出她想吃,他才把自己送到她嘴边。 真是——贴心贴肺啊。 馋了送吃食,凉了送温暖,现在天黑山路滑,唐起伸手过来拉住她,还一边叮嘱她注意脚下。 秦禾小时候马步扎过好些年,下盘稳,又时常上蹿下跳,绕过不少山路,肯定比唐起稳当。 山不算高,只是过了半山腰,越往上爬越陡峭,有些垫脚的石块因为下雨逐变松动了,更要分外小心,毕竟脚底沾了稀泥,容易踩滑。 不多时,就隐约看见一座好似经历过无数风霜雨雪的道观,木式建筑,相当古朴,换句话说,就是此处的条件肉眼可见的艰苦。 还有这道观的名字也是极度敷衍,他们临到近前,看清悬挂屋檐下的匾额上刻着“一座道观”四个凹凸不平且歪歪扭扭的大字。 看得秦禾眼角直抽,这一手雕刻的工艺,绝对出自某位“赔钱货工匠”之手,究竟谁能刻成这样还有脸皮挂出来充当门面的? 绝对是当今观主。 不会刻就不要刻,请不起工匠你就直接用手写,结果秦禾视线一瞥,当看见大门口那个功德箱上好似狗刨的字迹时,她彻底悟了,这人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手残党,能把招牌刻成这样也是倾尽了全力。 大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道观很小,拢共四五间青瓦房围成一个四合的庭院,空间窄,柱子门梁都脱了漆,露出发棕发黑的原木色。 最角落那间灶房有被雷劈火烧的痕迹,不算很严重,青瓦滑落十几片,碎在地上。按理说,道观遭雷劈火烧至今也有两三天了,怎么地上的碎瓦片却没人收拾呢? 而且出事当晚,南斗不就火急火燎赶回来了么? 自此电话再也没有联系上。 秦禾心头起疑,问一声:“有人吗?” 自然是没人回应。 整个道观内空荡荡的,秦禾又问了一声,搜了伞立在门边,又在台阶下蹭掉脚下的污泥,与唐起并肩朝正殿走,因为黑暗中,只有这一间屋子亮着昏黄的灯光。 门一推就开,什么还来不及看清,一阵风自门口卷进去,吹灭了供桌上的长明灯。 好在唐起打着手机电筒,步入正殿,秦禾环视一圈,在门后找到一根类似电灯开关的拉绳,她试图拉拽两下,并没有亮灯,应该是断电了。 供桌下放着一盒火柴,秦禾抽一根划燃,重新把长明灯点燃,旁边有一只透明的玻璃灯罩,她随手罩在油灯上,御风。 正殿没设神龛也没有实质的神像,只在墙壁正中央挂着一幅后土皇地祗的画像。 唐起开口:“道观怎么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南斗也不在?” 秦禾只能靠猜测:“难不成是有事出去了?或者说山下还有别的住处,其实平常压根儿不在这里住。” 毕竟山上的条件真不怎么样,道观也甚是冷清,她看香炉里的灰烬,落了不到一小半,估计一年到头也没什么香火。 供桌上简单摆着一瓶逐渐凋零的野花,一小捆香蜡,几个不太新鲜的苹果和一盘绿豆糕,下头地上则放着两个竹编的蒲团。 唐起说:“如果那个南斗和道观其他人都不住这儿的话,我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