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稀泥中的动静,而且人数几乎不少。 秦禾蓦地睁开眼,看见窗户上有黑影一闪而过,接着是第二道黑影,第三道黑影,相继从窗边晃过去,不快也不慢,甚至很有规律,他们的手里似乎还拎着一根类似棍子的东西。 秦禾心头一突,从床上一跃而起,敏捷的贴到窗沿下,半蹲着身子,轻轻将木窗掰开一条缝隙。 唐起也在她起身的瞬间醒了过来,刚巧目睹投映在窗纸上那几道缓缓移动的人影,他惊愕的睁大眼,刚要开口,秦禾连忙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缝隙中往外瞧。 这一看,竟发现外面陆陆续续走过一大队人,秦禾粗略估计,目力所及应该有几十号人。 又因为天黑,从秦禾此刻的角度,实在看不清这些人的面貌,只能大概望见一个个人形轮廓,正亦步亦趋的从道观的窗外经过,这些人影无声无息,个个手里拎着把铲子和锄头,都是一些常见的农具。 秦禾一时间分不清他们是人是鬼。 唐起紧跟着下床,半蹲到秦禾身边,望见窗外这诡异的一幕,身上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此刻三更半夜,又在浮池山上,这些可疑的“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们井然有序的排成一列,全部朝着山的另一个方向,自旁边的小径绕过道观。 居然没有进来,说明不是冲着他俩来的。 “出去看看。”秦禾立刻蹬上鞋子,披外套出门。 唐起跟着她三两步踏出观门,追在那队人之后,中间刻意拉开一段距离,路上又有山石和树木做掩体,两个人还算藏得谨慎。 期间这队人从未曾回头,甚至连脖子都没转动一下,秦禾跟后面观察许久,心下怪异,总觉得他们似乎在无意识的前进。 唐起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乱跳,脑子里一万个疑问,又不敢吱声儿,硬生生给按捺了下去,就怕前头的那些如果不是人,自己喘口大气都会惊了那些魂,更别说发出点声音。他自己又没本事应对,出点意外肯定是秦禾出手帮他摆平,所以唐起的一言一行就更加小心翼翼,比做贼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怕给秦禾添麻烦。 沿着山涧小径绕了大约七八分钟,这些人来到一方水池边,纷纷散开,也没有产生任何语言或手势交流,提着农具就开始挖土。 秦禾远远瞧了一阵儿,看不太清:“他们在干什么?” 唐起当然答不上来,两个人索性慢慢靠过去,等越来越近时,唐起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弓腰驼背的举起锄头,卖力的挖着泥土。 那身影他白天刚见过,唐起难以置信,直到距离拉近到足以认出对方模糊的侧脸,唐起整个儿僵在原地。 秦禾及时拽了他一把,将唐起扯到一块大石头背后,他才怔怔反过神,俯低身体,好在没被人发现,且听见秦禾低声道:“原桥?” 那人正是原桥。 仔细一看,原桥的周围都是那些与唐起匆匆一面的村民,有些是白日里来救火的邻里,他们的脸熟悉且陌生,个个都面无表情,唐起甚至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个给自己和秦禾提供住宿的老妇人,还有诊所里的杨大夫…… 这些人为什么会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他们来挖什么? 唐起不得而知,与秦禾不动声色的躲在大石后方,他的手指触到一条凹陷下去的刻痕,细看才发现这是块刻着“浮池”二字的碑石。 唐起目光远眺,影影绰绰的看见方池中央矗立着一尊雕塑。 秦禾则一直注视挖土的村民,观察良久,越看越不对劲儿,因为村民的行为尤其古怪,而且完全心无旁骛,就像一个个失去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