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肯对我改口?”在快到门口之前,顾行之忽然对崔樱道:“你再生疏的称呼我,旁人还以为你我亲事作废了,待会到了人前你好歹也该给我几分面子。你在崔家,最是贤良的不是?” 崔樱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提她背后的家世。 崔府的掌家人是崔晟,提崔府就相当于提她阿翁,在享受不到父亲关爱的崔樱心里,崔晟地位就很不一般。 她收敛了那些叫她分心的思绪,道:“那你也该彼此彼此。” 顾行之诧异的看着她。 崔樱眼神在他手上停留,“你拿的是哪个女郎的手环。” “你,”顾行之嗤笑一声:“这是我捡的,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位的。”想不到崔樱还爱计较这个。 外面说话声渐渐传进屋内,贺兰霆抬眸,目光从大夫和婢女间穿过,看见顾行之与崔樱一前一后走进来,前者脸上挂着笑,后者面薄微红,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略微气恼。 “曦神。” 贺兰霆视线转移到榻间人身上,樊懿月朝他面色微白脆弱的笑笑,“叫你担心了,怪我身子弱没撑住,竟在那么多人眼下就晕倒了,倒要叫人看笑话了。” 贺兰霆:“没人敢看你笑话。” 崔樱走近时,正好听见贺兰霆一身威严的,对年纪比她稍长,姿容却极为出挑貌美的女子道:“孤帮你看着,谁敢笑话你,孤就治他。” 他的话惹得对方明眸闪亮,轻轻嗤笑:“你就哄我吧,自小到大,只要你想,都能将人哄的高高兴兴的。” 贺兰霆听她提起小时候并不反驳,冷峻的脸上还多了道似笑非笑之意,接着目光在扫到顾行之和崔樱的到来后微微凝滞。 崔樱还在惊奇的他们二人的关系,就见顾行之好似也认识对方一般,姿态熟稔的招呼:“表姐如何了,身子可还好,有无大碍?” 樊懿月:“四郎,你也来了,是我体弱,昨晚看了一夜书,没怎么好好歇息就来了,并无大碍。” 顾行之:“表姐既然未休息好,怎么还来花会。” 樊懿月:“那是妙容妙善相邀,盛情难却,我不来的话,还碰不上你们了。”她与顾行之说话时无人打扰,等叙旧的差不多了,眼睛好奇的看向崔樱,“这位是?” 顾行之:“她就是崔侯的孙女,已与我定亲,你们二人是第一次见。阿樱,这是我表姐,出身樊府,与我和太子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们与她都十分熟悉。 “你就是崔樱?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樊懿月笑着问,“多好的一个女郎,与四郎堪称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曦神,你说是不是。” 崔樱在发觉贺兰霆看向自己时,才恍然意识到对方叫的“曦神”是他,这应当是太子的字,只有家中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叫。 相比较之前在床笫间的孟浪,太子殿下的反应极为冷淡,“表姐说是,那就便是。”樊懿月面露诧异,下一瞬又感到啼笑皆非。 崔樱觉得自己大概是来错了,他们彼此认识,还是表亲,她跟来做什么呢,又不熟络。 而贺兰霆的话在她听来明显透着敷衍,崔樱犹如受到嘲弄般变得艳丽,乌黑的眼里闪过一丝怔忪。 旁边的人推了推她,“阿樱,表姐叫你。” 樊懿月解释道:“殿下与我们兄弟姊妹间这般说话惯了,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初次见面,我没能准备什么好礼给你,这里有块暖玉,我瞧与你相称,送你你可不要嫌弃。” 婢女将暖玉递过来,贺兰霆忽然道:“拿回来罢。” 众人一愣。 崔樱茫然的看着贺兰霆,听他对樊懿月说:“既然没准备好,那就下回再送,这块暖玉于你有用,就不要外送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崔樱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当她是没见过好东西呢,稀罕一块玉。 她主动拒绝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