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开口,而在她为崔樱收拾整理好衣裳后,太子便不留情面的让她们滚下车了。 崔樱神色奇怪,欲言又止,似恼非怒,似羞非羞。 她怎么告诉落缤,和她说自己胆大妄为的,忘了自己的身份,胆敢取笑贺兰霆流血是不是跟她一样来了月事? 她没脸。 她这才觉得自己刚才当真和以前不同了,竟然连这种羞于启齿的玩笑都敢开。 以前的崔樱哪里敢,纲常伦理她视若祖训,一言一行她都不允许自己有半点出错,更谈不上说些孟浪和不恰当的言行,可现在,曾经的闺中教条被她暂时的抛到了脑后,在贺兰霆的逼迫下与他做了一笔交易的崔樱,觉着自己冥冥中好像好像走出了长久困着她的牢笼。 只是仅仅的一小步,便让她尝到了和过往不一样的滋味。但她身上还套着来自家族,来自自我捆绑的枷锁,只是不知道会在哪一日就会被她挣脱了。 崔樱越想,就越不觉得后悔了。 本来这事起先就不能怪她,是贺兰霆太过分,是他先抢去了自己小衣的。 又是他先拿她的月事当玩笑说出来的,怎么轮到她来开玩笑了,他却突然生怒了。 崔樱兀地嗤笑出声,被落缤疑惑的看着后,佯装无事的捂住嘴,摇了摇头。 若贺兰霆真的生气了,不再找她了,那也好,这样他们之间的事便能当做没有发生过,让彼此都回到正轨去。 在落缤的收拾整理下,崔樱身上已经看不太出异样了。 一路上经过府里下人的耳目,落缤都表现得比以往要苛刻,不容他人肆意乱看,崔樱便在她的护送下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趁其他人来服侍之前,落缤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抹胸给崔樱换上,并换了套干净方便的衣裳。 崔樱坐在妆台镜前怔忪的看着脖子上残留的几枚已经变得深红的印记,轻声说:“快替我想想法子,用什么东西遮遮它,不然我怕会被人发现。” 落缤被她平静的态度惊讶住,露出不能理解和关怀的神色,她开口劝道:“女郎,是不是那位逼迫你的,顾家都来下了聘书,婚事板上钉钉,女郎要想清楚后果,千万不能因为那位一己私欲就毁了自己。” 崔樱:“那日顾行之与人寻欢偷情,他替我遮掩隐瞒,就已经欠了他的人情。这回他又帮了我两次,人情可大了,我只能这么还。” 镜子里面露愁容的妙龄女郎倏地露出一丝报复之意,“落缤,顾行之先背弃了与我的婚约,他既然找人作乐背叛我,我为何不能背叛他?” 落缤也想到了顾行之的所作所为,“奴婢是担心女郎会受伤,若与那位这样纠缠下去,那亲事怎么办。” 崔樱闻言,也有片刻的恍惚。 良久,她道:“自然是不退的,父亲执意要我嫁,我就嫁。我长这么大,在外头的名声大半都是靠家里博来的,或许从未有人真心赞誉过我。未曾回报生养之恩,我亦心里愧疚。” 但愿贺兰霆的君无戏言,同样能体现在他放她父亲一马上。 到了傍晚,黄昏坠落。 崔樱小腹胀痛明显,干脆派人去推了夜里的晚饭,未免祖父祖母担忧,还提前告知一声是正常的身子不爽利,躺在床上歇息就好了。 但余氏还是让人过来看了看她,又命厨房熬了补身子的药让她喝。 崔樱喝了一碗药,困意上头,不多会便困于睡梦中。 只是她睡得不安稳,眉头总是紧锁着,身子像是掉进了黑渊,一只手拉着她往下陷。 崔樱听见一道女人的哭声,伴随着喧闹在她耳边响起,很突然的,她从睡梦中被一只手粗鲁的拽醒。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