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来啊。” 崔樱追了几步,落缤循声赶过来站在她身边来不及问怎么了,主仆二人就见崔珣背对着她们挥了几下手,大摇大摆的步入庭院里辉煌的夜色中,走了。 落缤叫人把屋内点亮,崔樱坐在桌前还在猜想刚才崔珣要帮她出气的话。 落缤蹲在她身旁,摸了摸她无意间垂在膝盖上微凉的手,劝道:“女郎,上榻吧,坐在这凉的很,我让下面烧些炭火送来。” 崔樱:“不用了,我不觉得冷,我只是在想阿兄要对阿玥阿源做什么。” 落缤笃信的道:“大郎做什么都是好的,就该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长幼有序,免得忘了女郎你才是长女,怎可真叫下面的弟妹欺负了去。” 崔樱无言的看着她,说起来落缤本该是崔珣的婢子,她上面还有个兄长,他们兄妹都该到崔珣身边去伺候,结果被崔珣将他们分开了,只留了她阿兄沉璧在旁,落缤则被分给了崔樱。 她不是那种很会说话来事的女子,但对崔樱却极其忠心,而且十分会照顾人,除了有时直来直去,很多时候只要崔樱没遇上事,她都很安静很沉默,心思细腻不比能说会道的差。 并且她对崔珣有一种奇怪的迷信,就像现在这样,认为崔珣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崔珣的道理一定就是对的。 但落缤不知道,这是她的事,不该让崔珣替她出头,一出头就会伤了整个家的和气,都是父亲的子女,倒是阿翁大母该偏帮谁呢。 兄长不在家时,崔玥崔源逐渐长大,崔玥是最喜欢与她争斗的那个,但崔樱每每避让,是不想让家里人为难。一来是她该有的东西,整个崔府都不敢少她的次她的,也从来没出现过奴大欺主怠慢她的事。二来是除了崔玥,她和崔源冯氏都是平平淡淡的,她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损失,崔玥喜欢争就让她争好了,大母从来没有让她胜过自己一头,所以崔樱不觉得自己委屈。 唯一难过的不过是自己比不上崔玥与父亲那么父女情深罢了。 没想到这回崔玥不止是像往常那样找她斗嘴,还开始动她东西了,这种变本加厉的做法崔樱不喜欢,她心里想的是找她讲清楚,给她提个醒让她谨记以后不能再这样做了。 其他的她没有想对崔玥怎么样,毕竟她下回还没有犯错,但是她阿兄插手就不同了,倒是要是崔玥受了委屈,冯氏告到父亲那里,父亲再找阿兄的话,又要闹不和了。 父子不和,那怕是冯氏和冯家人最想见到的。 “只期望阿兄别太过分,口头教训一番就是。” 崔樱说完,心里还是放心不下,结果后面几日府里都平静无波,没有出现什么事端。 崔玥也面色如常,知道上回过分了,还在早食时亲自当着大人们的面,来和她道了个歉。崔珣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样子,瞅了崔玥一眼,崔玥就跟被吓着一样,眼神充满忌惮。 崔樱便以为崔珣是私下里找崔玥说教过了,她也没有多做计较,顺势给了崔玥台阶下。 晚春的雨水渐少,晴日一天比一天多起来,庭院里山石上的青苔褪去水气时,春猎的日子也到了。 那天很早崔珣便让人请崔樱下榻,说是此去猎场还要耗费一天的时辰,要早些出发,不然到时碰到京畿大半的子弟贵女车驾车辇出来,那就得排着队赶往赤侯山了。 从他催促的话里,可以预见今日的热闹。 好在崔樱早有准备,行礼物品也都提前准备妥当,只差梳洗打扮就能出去了。 她到了前院时,崔珣已经坐在前厅用吃的了,见到她后,招手让她进去,这时天还未彻底亮堂,外面天空犹如被墨汁冲刷过一般,泛着草木灰蓝的味道。门口的灯盏也还燃着,除了他们和下人,大人都还没起身。 他身边还有一个人,见到她来点头招呼,“大娘子。” “重临郎君。” 她有些诧异,没想到林戚风也会去。 “阿樱,快些吃,吃完立刻就走。”崔珣塞了双筷子到她手里,俊脸不掩笑意。 崔樱总觉得他笑里藏着刀,引得她心里惴惴不安的,“太早了阿兄,不和大人们说一声吗。”阿兄不会是想带着她不告而别去游历吧,要让父亲他们知道了,会气的让他们这辈子都不许踏进家门的。 崔珣在她来时就已经吃好了,却还坐在位置上等她,“想什么呢,别问,难道你对阿兄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不是,我……” “食不言寝不语,阿樱。”崔珣点了点嘴巴,斜眉俊目,收敛脸上的笑,道:“我将沉璧调回来了,他在府外候着,你早些吃完,落缤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