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戚风背影离去,崔樱留在原地跟兄长面面相觑,“阿兄,这是何意?” 崔珣莞尔,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崔樱疑惑,她觉得崔珣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她,“那位夫人姓樊,是顾行之的表姐,年幼时就住在顾家,跟宫里的贵人关系也不一般,她还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情分与我们不同。阿兄,以后碰见她,你我都要小心些。” 她是在提醒崔珣,不希望到时崔珣因为樊懿月而被贺兰霆记恨上。 崔珣负手淡淡道:“阿樱,不要怕,我于太子有用,他不会轻易因为一点小事就真的罚我们的。”他告诉她,“我已答应步入官场,为他效力,岂能因为一个女子就与我为难。” 崔樱微微一愣,她面容复杂地问:“阿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记得崔珣是不喜欢权力之争的,他为什么还要答应为贺兰霆做事。 崔珣安抚道:“不过是最近的想法,你别担心,回来京畿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只是此前心绪烦闷迟迟不愿接受。”他嗤笑透着点嘲讽之意,“现在倒是想通了。” 什么想通,崔樱是不大信的,她觉得应该和她在赤侯山失踪有关。 她听说了,那天他们都回来了,在赤侯山下遇到了余震,众人都在劝说太子返回行宫,等余震和日食消退再上山搜寻,只有她阿兄坚持不肯答应,余震可以过去,但日食他等不了,贺兰霆这才命人帮忙清理山石开道上山。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阿兄为了她才答应帮贺兰霆做事? 宴席上,崔樱左边空位的主人终于来了,樊懿月姗姗来迟在她身旁坐下,目光一扫,主动和她打了声招呼,“崔娘子,饮这么多酒,小心伤身啊。” 崔樱感觉到了,樊懿月和前几次碰见她时态度有些不同了。 不知道是因为崔珣还是因为什么,她对她仿佛多了一层让人疑惑又不易察觉到的淡淡敌意。 崔樱以前是被人说道几句就会脸红赧然的人,这回她主动端起酒杯对樊懿月道:“张夫人,我以一杯酒,向你赔个不是。” 她眼眸湿润,目光却清正明亮,樊懿月盯着她上了妆容色出众的脸庞片刻,缓缓露出微笑,主动将崔樱手里的酒杯拿了过去。 她放在桌上,劝道:“喝酒就算了,崔娘子你也不必这么客气,之前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怪我今日有些心神不宁,情绪不佳,你别往心里去,我不计较了就是。” 崔樱微微诧异她态度改变的速度,但若是樊懿月真的不计较,她和兄长也就少了一桩麻烦事。 “张夫人身体如何,大夫怎么说?” “你别也老叫我夫人,就以姓称呼吧。” 崔樱:“樊娘子。” 樊懿月:“我这不过是陈年旧疾,一些老毛病犯了,身子弱,容易畏冷,曦神……太子他只要是我周围亲近的人都知道,也没什么大碍。” 崔樱表情淡淡,眼神没有一丝变化,但是没想到樊懿月竟然借此机会和她攀谈起来。 樊懿月收起苦恼,露出微笑:“不提我了,还未问崔娘子你身体可好些了,之前我在妙容妙善跟前还提起过你,还说要一起去探望,结果听说你需要静养,不能打扰于是作罢。” 崔樱慢慢回神,和她搭腔,“已经好多了,再养一段时日皮外伤就能痊愈了,多谢樊娘子关心。” 樊懿月:“太子也很关心你。” 她看着崔樱笑意不减,眼睛凝视着她的脸说:“那天得知崔娘子被落在赤侯山上,太子不听我的劝阻,还与你阿兄执意去寻你。你们以前认识吗,我竟不知道,崔娘子还能让他有如此不顾危险的一面。”她语调里,透着连她自己都听不出来的酸涩和嫉妒之意。 崔樱眼中闪过一缕愕然,她蓦然从樊懿月的神情中明白过来一件事。 她为什么会故意和她提起贺兰霆,为什么她总是念着他的字,为什么她看他的眼神里总暗藏欣喜之意,为什么她明明已经成亲了,却还和太子走得那么近。 一切都因为,樊懿月心系贺兰霆。 那贺兰霆呢,他知不知道?他们彼此有没有互通过心意?还有,既然樊懿月喜欢他,为什么她又选择嫁给别人? 崔樱脑中一时泛起无数思绪,片刻后,潮涌般的思绪恢复平静,她定定地回视樊懿月,“不,我和太子不相熟,是跟四郎定亲之后才认识的。樊娘子想多了,太子岂会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