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她,且并不占理于是连个解释也不提了。 他垂眸俊脸布下一层阴霾,收拢了揽住她的力道,低沉地问:“就当是孤误会了,那你想孤怎么补偿你。” 崔樱抽泣声渐渐停下。 就在贺兰霆以为她要提什么要求时。 “道歉。” “我要你道歉。” “你……” 怎么会,他明明在她眼中看到了犹豫,她藏着心事,别有所求,却在开口的一瞬间变成了要他道歉。 还不到时候。 崔樱默默劝告自己,还太早了,仅是贺兰霆的一点点歉意,连歉疚之心都不算,是远远不能满足她的要求的。 这个人,从他对樊懿月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他念旧情,但也只是念着点旧情,该冷漠无情的时候照样冷漠无情。 他是太子,天下储君,只有别人顺他心意的,没有忤逆他的。 一旦要向这样的人索要什么,必然会遭受厌弃,她遭到厌弃是好事,但对崔家就…… 而她瞬间改口,归根结底,还是心里明白他对她的情意太薄了。 或者说,她对他,还不如樊懿月来得重要,更粗俗点,一个定亲的贵女,一个大权在握的太子,不过是一场皮肉上的交易,都在各取所需。 崔樱:“你不敢?” 她狼狈抹泪,鼻头通红,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去了,让她一直在不舒服地揉眼睛。 贺兰霆还是第一回 听见崔樱这样的对他使激将法。 沉闷压抑的气氛随着她的要求和对话,让贺兰霆暗自升起的薄怒消散了大半。 她果然年纪还小,才及笄过了一年,就跟妙容等女儿家发脾气一般。 只是对象是崔樱,她大概在恃宠而骄,竟开始向他撒野了,他拉开她的手,冷静地说:“你都能潜入孤的房里主动求欢,孤有什么不敢的。” 贺兰霆一提这个,崔樱便不好意思,她其实不是他说的那样潜入进来的。 贺兰霆的屋子附近都是侍卫,只要一靠近这边就会被人发现,这也是为什么樊懿月跟她的婢女过来都有侍卫通传的原因。 而崔樱则利用了魏科的关系,她让落缤找到魏科,然后借口告诉他晚上要给贺兰霆一个惊喜,需要去他房里等他,这才获得允许让那些侍卫放她进去。 这些都是贺兰霆的人,他们早已经知道她跟他的关系,就算见到她来也不稀奇,反倒是樊懿月,她太作茧自缚了,张夫人的身份就是一道隔阂,隔开了她与贺兰霆的大部分可能。 崔樱并未生出一丝得意和高兴,她只觉得悲哀,等贺兰霆与她的约定期限一到,樊懿月不过就是她的前车之鉴罢了。 所以狐死兔悲,哪有什么相互比较的快意可言。 贺兰霆掐着她的下巴,撑开她揉得绯红的眼皮眼睑,“别动。孤刚才不该猜疑误会你别有用心,让你哭成这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崔樱面色涨红,想不到他还会这样耍无赖。 他解释就算了,却为什么还要提及她哭的事实和别有用心。 “你……道歉,说好的。” “孤不是已经说过了。” 贺兰霆态度平淡的余光瞥了她一眼,手指抹去站在崔樱眼角里的一根睫毛,就是这个东西让她刚才眼里不舒服。 而她竟然还不依不饶,“不对,你在避重就轻。” 贺兰霆:“哪里避重就轻?” 崔樱:“你。” “你要说,‘是我错了’。” 贺兰霆:“好,孤知道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