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间,“哎哟”一声后,鸽子展翅飞到了墙头。 她松了口气,故作为难,“这……” 沉璧瞪着她,“你。”这婢女是故意的。 鸽子飞走,崔珣收回目光,对着他们冷笑一下,趁着朱墨不注意间从地上拾起刚刚掉落的信筒。 崔珣在朱墨惊诧难看的表情中打开,取出卷成一团的小小信纸。 “大郎君。” 朱墨上前想要阻止,被沉璧一手捉住拦下。 崔珣正当阅览信纸上的字,眼皮抽动,就听崔樱叫他,“阿兄,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她走到崔珣跟前,目光与崔珣同时盯着他手上的私信。 墙头的鸽子飞落在地,按照传信驯养的习惯,朱墨都会给它赏些吃的,等吃过以后它才会飞回去。 可现在朱墨内心焦灼,恨不得它快些离开。 不想鸽子走到崔樱脚边,她低眸看了眼,就将它抱进了怀里,而崔珣复杂的眼神也从信上挪开。 崔樱面色如常,对上崔珣的眼睛还朝他温婉地笑了笑,她一手抱着鸽子,一手向崔珣讨要,“阿兄,看完了的话,就把东西还我吧。” 崔珣第一个念头便是:有人在和他妹妹私底下传信往来。 对方没有署名,且字迹陌生。 拭目以待四个字更是在他脑中不断回想,他手中的东西交还给了崔樱,“什么拭目以待?” 崔珣问得太过直接,并且仔细观察着妹妹的表情。 然而崔樱略微惊讶地“啊”了声,怀里的鸽子自己落地,她看了眼信上的字,十分平静地毫不慌乱的含笑道:“是我一位朋友,我说要送他一份礼物聊表谢意,他知道了才这么回的。” “什么朋友,是贵女吗。” “是啊,阿兄。” 崔珣从没怀疑过崔樱会做一些出格的事,他一直都坚信妹妹的性子单纯善良,高洁清澈。 然而就在今天,他感觉到了,阿樱在对他说谎。 飞鸽传信,从来都是用以私密、互通消息的工具。 既然要道谢,何须要避人耳目,遮遮掩掩,什么重要的事,阿樱不找他帮忙,还要劳烦外人。 其次,虽然信上并未署名,可那字迹笔锋凌厉,鸾跂鸿惊,绝非时下女子的手笔。 无他,以字识人,男子写字的力道与女子都各有不同,崔珣更是这方面的好手,他轻易就能识别出来其中差异。 尤其这纸也非凡品,不仅精而且贵,工艺难得。 依崔珣对崔樱的揣测,和她互通书信的人绝对不是顾行之,阿樱厌弃他,他是知道的。 “阿兄,进去坐吧。朱墨,去端些甜果、糕点过来。” 崔樱吩咐,她从屋内出来,到帮朱墨解围,从崔珣手中拿回那张信纸,一直表现得冷静镇定,连丝心虚不安的小动作都没有。 崔珣心里五味杂陈地跟在她身后进去。 转身间,崔樱其实也静悄悄地松了口气,捏着信纸的手心一片汗意。 看到沉璧抓住朱墨的一幕,崔樱就预感不妙了,果然等她出去时崔珣已经拿到了贺兰霆给她的回信。 她心神绷紧片刻,想到贺兰霆每每跟她传信的字迹都与平日不相同时,又缓缓松懈下来。 他们关系见不得人,在这种地方都很注意,轻易不会落下什么把柄。 就算兄长看见了,也不会猜出对方是谁。 只要崔珣不再追问…… “阿兄,你的行头都准备好了吗?” 进屋后,崔樱主动提起话题,他们兄妹二人从上回不欢而散后,就没单独交心过。 崔珣:“好了,任期已定,我须得尽快起程,不出意外,大后天就要走了。” 崔樱讷讷张嘴,“这么快。”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