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玥神色宛如见了鬼般,反应过来后拍桌起身,“崔樱,你少装清高,你竟敢羞辱我,你你……” 她“你”了半晌,骤然结巴气急的样子在崔樱眼中显得十分滑稽,而她自己仿佛也意识到了,胸膛起伏不定,大口喘气恶狠狠地瞪着她。 崔樱静观其变,那副闲适淡然的样子终于惹到了崔玥。 在珍儿的惊呼中,她拿起刚才没喝几口的热茶往桌上泼去,她摔碎杯子,不再遮掩对崔樱满满的恶意,挑衅地冷笑道:“我就是讨厌你们这对兄妹,你能拿我怎么样。” 崔玥说罢就往外走,却不想正嚣张着,就被守在门内的朱墨挡住。 热茶泼脏了图纸,杯子碎片四溅,落缤惊怒地查看崔樱有无受伤,好在只有少许水渍打湿了崔樱的衣裳。 崔玥怒瞪朱墨,“贱婢,你敢拦我。” 朱墨充耳不闻,看向她背后屋内深处。 崔樱淡定地坐在凳子上,掏出帕子沾脸,“阿玥,细君知道你来我院里放肆吗。” 崔玥:“关我阿娘什么事,跟她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崔樱:“那就是不知道了。” 崔玥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崔樱手捏着帕子还贴在脸颊旁,抬眸目光掠过崔玥与朱墨对上,张了张嘴,“我没训过人,一切就拜托你了。” 崔玥难以置信,“崔樱,等等,你敢对我做什么。” “拦人的是奴婢,二娘子唤大娘子作甚。” 朱墨抓住她的肩膀,挡住她飘向崔樱震怒的视线,“二娘子既然自己跑到大娘子院里来挑衅的,咱们大娘子难道不该礼尚往来一回吗。” 过不久,房内清净了,崔樱让落缤不用再费功夫把那副弄脏的画弄干了,“墨迹都晕染开了,画毁了就是毁了,再还原也不是原来的样子,算了吧。” 落缤欲言又止。 崔樱笑了下,安抚说:“不碍事,还可以再画,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可二娘子跟细君那里……” 落缤就是担心崔玥会把冯氏搬过来,让冯氏以主母的身份找崔樱说理。 崔樱:“你忘了,我已是乡君了。” 兄长好不容易为她求她的身份,她怎会白白浪费呢,就如崔樱所料的那样,当天回去后崔玥也没找冯氏过来帮她撑腰做主。 或许是丢了丑没脸,又或是在酝酿别的报复方式。 崔樱没想过崔玥会轻易罢休,她要不找她出口恶气,她就不是崔玥了。然而,等团圆节到了,崔樱也没见崔玥有下一步动作。 白日里崔樱陪在余氏身边,入夜就跟随大人祭祀祖先,结束之后坐在庭院里赏月。 余氏目光觑见崔樱手上的圆饼没动过一口,“在想什么,不好吃?还是想出去玩,今晚城内热闹,必会同往年一样热闹到五更。” 崔樱清醒,瞬间有一丝含羞浮现在脸上。 余氏了然道:“以前都是崔珣带你,他不在你都不肯出去看看热闹。难得一年一回,今年你想去就去吧,把人带齐,挑两个力气大眼睛利索地替你在人群里开路,记得回来就是。” 她知道崔樱跟崔玥向来不和,于是也不让崔樱问依偎在冯氏身边的崔玥去不去了。 然而在崔樱走时,她突然问:“是顾行之邀的你吧,有儿郎在你身边护着也是好的。” 当然不是顾行之。 顾行之根本没邀她,这么重要适合私会的日子,他要么是在陪贺兰妙善,就是在哄其他新欢女子。 但崔樱觉得他很大可能还是在贺兰妙善那,看着祖母朝她投来的征询验证的眼神,崔樱点了头,既没承认也不否认。 崔樱声音轻巧道:“回来我给大母带兔儿灯,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