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认为自己在那件事上做错了,他只是通过崔樱拒绝他的礼物,说那些别扭的话让他明白,崔樱对那天的事始终是在意着的。 贺兰霆越挑破,崔樱越不会承认。 贺兰霆:“她做错事,孤让她向你赔罪道歉,孤哪里做得不对。”他这句话算是很罕见的半告知,半解释了。 崔樱瞪视他,贺兰霆这般理直气壮的神态还是让她的心湖泛起气愤的波澜。 她脑子里神思千回百转,数百个念头缠在一块,让她看起来想要说点什么,才能发泄心中的不快。 可是等来的还是崔樱欲言又止住。 这让贺兰霆感觉到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嘴闭得死紧的蚌壳,不仅不肯向他打开心扉,反而让他去猜测。 没有人在贺兰霆面前这么冥顽不灵过,他试着伸出手撬开她的嘴,让崔樱说。 舌头被拨弄搅动的崔樱感觉一阵不适,下一刻明显难受地推开贺兰霆,对着榻外呕吐起来。 她抓着榻沿,也不知怎么了,胃里跟翻江倒水般痛苦。 贺兰霆对她突然呕吐的反应心生一丝愕然,眉头紧锁,目光幽邃地盯着她匍匐颤抖的身影,在她缓和过来后,沉声问:“孤的触碰,已经让你到了恶心的地步?” 崔樱抱着腹部,她干呕了一阵,实则什么都没吐出来,眼眶泛红地回头,轻声回应,“不是。”她身体反应有关,和他没关系。 她无意得罪惹怒贺兰霆,却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他一声,“我对你跟樊娘子的事并不关心,殿下也不必在意我想什么心情如何,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毕竟您是天下唯一的储君,更无须为了我的心意哄着我。” “不过,我最后想说的是,我跟顾行之的吉日定下了。” 她秀颀白皙的脖颈扬得高高的,说话时还在朝他微笑,这让身后的贺兰霆像一座默然安静的小山,周身萦绕的下沉气势如同奔流涌进的河流,内藏波涛暗涌。 贺兰霆: “那孤是不是该给你准备一份贺礼,看在你不辞辛苦跟了孤这么久的份上。” 崔樱挺直了背脊,缓步走出房门,一直到庭外看到落缤来接她,来不及张口说话,就捂住嘴把头偏向一旁。 落缤拍抚她后背一会,崔樱才感觉好了不少。 只是,她秀气的两道细眉却久久舒展不开,“回去吧。” 纵使她对贺兰霆说了吉日的事,好似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唯一不舒服的好像只有她,崔樱便借这事跟贺兰霆说了改日再过来,对方冷冰冰地看了她一会,才漠然应允放她离开。 这次见面,与上回大相径庭,应该称得上不欢而散,只是在没撕破脸皮之前,崔樱跟贺兰霆的关系还没办法断了。 因为她不管怎么说,贺兰霆都是堪称冷漠忽视的态度。 崔樱自然没办法再提更多,以免像送贺礼那样,再次自取其辱。 落缤把随身带的一点吃的拿出来,让崔樱含在嘴里,慢慢解了那阵不适。 她见崔樱脸色好了点,也不多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免惹她伤神,只是说:“女郎喜欢吃这个,回去路过那家铺子咱们再买些带回去。” 崔樱的心思被她调转到干果蜜饯上,她觉得自己身子的反应不大对劲。 尤其今日,她为数不多地升起要请大夫来看看的念头。 于是改口道:“等等,还是先去医馆一趟。” 魏科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贺兰霆,“此事是顾郎君主动向家里提及的,顾家便派人把算好的吉日都摘抄下来,再送到崔家,让崔家从中挑选一个合心意的。现在经由两家敲定,已经开始在为昏礼做准备了。” 这也就是说,崔樱并没有对贺兰霆说谎。 京畿大多数人家都会选在寒冬腊月或正月初春行昏礼,那是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