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 她把从他这学来的,向他施展过的妩媚、风情,统统用在了别的男子身上,而这样的崔樱,用不了多久就能让顾行之变得宛如一条发情的畜生,趴在她脚边不停地嗅围着她团团转。 这就是她接受顾行之示好的意图,这就是迫不及待对别人投怀送抱的目的。 她很好,却难免令他不虞生气。 顾行之像是被崔樱那句接连出现三次的“夫妻”给驯服催眠住了,他后面根本没有再提自己与其他女子的情事,他犯了很蠢的错误,好在崔樱并未追究。 不,应当说崔樱后面根本不再提有关他们成亲后的事,顾行之兴奋的血液却一直冷静不下来。 他显得有些许亢奋,崔樱却开始端着了,她本身就是矜持守旧的女郎,在没遇上贺兰霆之前,做事说话举手投足都一板一眼的。 如今她即使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什么不说也不做,就自有一股柔柔弱弱让人挪不开眼的韵味在。 顾行之默默换了个位置,他靠近崔樱,见崔樱没有露出抗拒的神色,便坐在了她的身旁,“你尝尝这个。” 他那种天然风流浪子的体贴行径派上了用场。 魏科眼神征询贺兰霆,是否这时该冲进去,像上回一样阻拦他们有更多接触。 隔壁房里杯酒交错,不断发出来的推杯换盏的清脆声响,搭配着一男一女清亮温柔的嗓音,仿佛成了一首动人的曲子。 然而这声音在窃听者耳中,却不一定喜欢。 崔樱默认且接受了顾行之对她的殷勤。 酒她喝了个微醺,走出门时拿帕子沾了沾唇,还有一股很淡的醇香的酒气。 隔壁的门在刹那间打开,里面走出来一行人。 当看见贺兰霆的身影时,崔樱脑子里一片混沌,她想难道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在他们隔壁吗,她跟顾行之所有说的话有没有传到他那去。 顾行之像是也很诧异,下一刻近乎咬牙切齿地站在她身后低骂了句,“阴魂不散。” 但这回已经算好的了,至少贺兰霆愿意等他们宾主尽欢后才出现,而不是像上回一样一脚将门踹开让所有人都难堪。 在贺兰霆走近后,他们二人还要行礼。 崔樱还在回想这顿饭自己有没有说错什么话,有没有暴露自己有孕的秘密,就见贺兰霆抬手向她递来了什么东西。 崔樱没伸手接,贺兰霆便当着她的面打开了。 盒子里躺着好几块残缺了的玉片。 贺兰霆低沉稳重的声音莫名透着一丝告状般的委屈,“昨日你一走,它就摔碎了。” “他们不让孤捡,孤还是将它一块一块找了回来。”崔樱顺着贺兰霆不悦的眼风,看到了身躯肥胖有心想要隐藏存在感的方守贵,对方腆着张老脸很不好意思地朝她点头,讨好地笑了笑。 贺兰霆面无表情,他浓黑的眼神总是像一把尖刀,只有落在崔樱身上时才套上刀鞘,“怎么办,崔樱。” 他掂了掂手里的盒子,似求助又似命令,淡淡道:“帮孤把它补好,孤还想留它做个纪念。” 崔樱接过,“我不是玉匠,这种活殿下应该吩咐对的人去做。” 盒子是珍贵的黑檀木所制,贺兰霆拿得轻巧,于崔樱来说略显沉重,还有些分量。 她双手捧着,抿唇微笑了下,在贺兰霆瞬息察觉有异的眼神中,失手让盒子连带里头的碎玉掉落在地。 魏科跟方守贵欲要去捡时,崔樱直接将盒子一起踢开,众人看她的目光骇然而震惊。 崔樱端庄矜持地对贺兰霆建议道:“殿下,自古以来“玉碎”是不祥之兆,玉佩碎了就碎了,何必执着于那一枚。不吉利,不若换一块戴。” “崔樱。” 贺兰霆的声音已彰显出他此刻的不满了。 崔樱垂眸盯着碎片残缺的口子,轻轻嗤笑了声,自顾自地说:“已经摔成这样了,满是缺口,真的有巧夺天工的玉匠能将它修补好吗。” 崔樱一走,错愕中的顾行之满脸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