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高兴,她绝对高兴不起来。 容家是容贵妃的母家,她是宁愿顾行之娶崔樱,也不愿意他娶贺兰妙善的,容氏养的女子绝对会毁了他。 而崔樱……她的确对崔氏先祖有好感,但崔樱是崔樱,她家先祖是她家先祖。 她原本是自己侄儿的未婚妻和新妇,却在昏前就与未婚夫的表兄有了私情,还弄大了肚子,光是这点就不可饶恕,并且败坏了顾皇后心中对她以及崔家的印象。 她直视长子,他不是那种多情的人,他挑剔高傲,寻常女子难入他眼里。 曾经有一个樊懿月,他也不过是抱着逗趣般的心思对人乎近乎离,哪怕那女子要议亲了,向他释放出等不起的信号,他有理会过吗。 他还不是任其嫁了人。 她不明白,“京畿那么多贵女,多的是容色比她好,品性比她高,不过一个崔樱,你到底看上她什么要执迷不悟至此。” 贺兰霆冷淡的眉梢微微不满的挑起。 不过一个崔樱……就连曾经赞誉过崔氏的顾皇后都用了这种轻视的说法评价她。 不过是因为她做了违背世人道德超出常理的事,不了解她的人,就能有所依仗地拿这些作为评判她好与不好的标准,仿佛如此,就能彰显自己的高洁。 崔樱则成了那个旁人眼中是个品性有瑕疵的罪人,她不值得被人称赞,只配得到应有的指责与羞辱。 而造成现今这样局面的,就有他自己。 他冷峻的脸罕见地流露迷惘,回答顾皇后,“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也不是不过如此。” 随着后半句的话音刚落,贺兰霆神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铿锵有力地放声道:“她带给孤的,并非是俗人、庸人一样泛滥卑劣的情意,她心里即使滴着血,受尽磋磨也在欢喜孤,伤痕累累也要爬到孤的身边,祈求孤的怜爱。” 他眼里褪去迷惘,仿佛从回味中尝到了那份情意带给他的餍足与美妙,逐而露出一丝偏执之意。 他那么清醒,怎么会不知道失去这样热烈付出全部喜欢过他的崔樱,就再也不会收获这样一份情意。 所以他要将她牢牢攥在手里,帝王路,高处不胜寒。 有她陪自己,高处就是再高,也会变成心安处、温柔乡。 贺兰霆捏住双拳闭上眼,再睁开,对上的只有顾皇后满脸荒谬和心惊。 “你说,她怎么这么会长,这么会动摇孤的心意。” 行走在雕楼玉器的深宫里,崔樱忘不了面对皇后突然发难时,深深盯视她的眼神。 还有临走前,闯进皇后宫中与其对峙的贺兰霆,那对母子之间唇枪舌剑的气氛是那么凝重激烈。 走时贺兰霆看着她到底想说什么,他是知道自己进宫了,所以专门过来替她解围的吗? “阿樱。” 前面就是台阶,一个不小心就会摔跤,余氏叹息一声,停下叫醒神游的崔樱。 崔樱心虚地抬眸,“大母。” 余氏跟送她们出宫的侍女说了声,让她们在附近等等,她有几句话要跟自家嫡女说。 侍女拿了好处,大概是觉得也不耽误,于是提示余氏跟崔樱就在此处谈话就行,她们在附近等候,不会打扰。 等周围清空,只剩她们祖孙二人后,余氏才道:“我本是不想这么早告诉你,但今日就连皇后也参与进来,看来有些事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 余氏:“你刚才失神,连我叫你都没听见,是不是还在想皇后当面提及你怀有身孕的事。” 之前崔樱猝不及防,现在已然有所准备。 “是。”她含着愧疚道:“大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