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樱不知真假,她想顾行之成昏那晚都去宴客了的,贺兰霆怎么不去。 “来了好多宗亲贺喜,你不接见招待……”她话未说完,便被贺兰霆认真拔掉她头上发钗的动作吸引。 很快那只手解到了衣襟,眼帘下的眸子竟十分清醒,“招待谁,谁敢在孤大喜之日整夜招待?就算有,那也是你。” 贺兰霆拉着崔樱的手放到喉结处,“千金万两,孤今夜在你这值多少两。” 崔樱别开脸,颇有些难以招架。 贺兰霆在这方面总是得心应手得很,无人敌得过他,崔樱被骚扰的到后来只记得他嘴里的酒香。 宾客散去,顾行之没入惶惶人影中。 他满脸熏红,有些酩酊大醉的模样,有人扶着送他到马车旁。 他忘了自己是策马来的,上去后留有两三分清醒,看到了独坐在里面正冷笑睇着他的贺兰妙善。 她怨声嘲讽:“这么舍不下她,连大昏当天还要前去观礼,你怎么不留下,从那个人身边将她夺回来。” 顾行之跟她已经成了一对怨侣,相看两厌。 他无所谓地打了个酒嗝,不理会贺兰妙善的讥讽。 顾行之也不知他为什么要来观礼,大概是为了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哪怕知道看了揪心,也一直在宫里待到崔樱昏仪结束,看着她被送入寝宫,今夜与贺兰霆共结连理。 他恍然,原来目睹崔樱嫁给别人,是这种滋味。 贺兰霆当初想必跟他一样,抓心挠肺地难受过,每时每刻都在按捺躁动烦闷后悔的心绪。 想到此他轻嘲地笑了声,被贺兰妙善误以为是对她表示不屑,她顺手抄起一旁坐垫朝顾行之砸了过去,“顾行之,你负我,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这辈子我都会缠着你,让你不得安生!” 顾行之喝醉了些,反应慢了不少。 他被狠狠砸到头,耷拉肩膀,佝着头半晌,马车中只听见贺兰妙善愤怒而急促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在她阴冷的注视下,顾行之醉意退了大半,然而还是有些熏熏然的无端向她笑了下,有些渗人的回应,“我不会娶你的,妙善,你等着吧。你等着。” 贺兰妙善:“你想做什么,想悔婚?”要是顾行之真这么想,那就是痴人做梦。 顾行之不答,他也不去计较自己被人扶到了贺兰妙善马车上,直接枕着对方丢来的坐垫躺下。 贺兰妙善濒临愤怒边缘,“顾行之!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顾行之如同睡死了过去,不管贺兰妙善怎么闹,都毫无反应。 这夜观礼的人多,其实崔樱都没发现顾行之来了,他隐藏在宾客中,在崔樱走过时还曾特意偏头躲了下。 所以她不知道也没看见,但贺兰霆都默默看在眼底。 他当然不会傻地告诉崔樱,顾行之当时的脸色有多么可怜难看,他也没有丝毫怜悯同情。 因为顾行之经历的,都是他当初所遇到过的。 而那时顾行之是什么表现,风光?恣意?开怀大笑,喜气盈盈? 贺兰霆冷冷嗤了声,视线落到怀里的身影,凑上去在熟睡的崔樱侧脸旁吻了吻,接着转移到她白嫩的耳垂上。 在崔樱受他顽劣的骚扰下,有醒来的意思前,贺兰霆又不动了。 他很少与人同眠,所有的经验都是与崔樱一起积累的,回想他们最近的一次过夜,竟是在去年年前。 贺兰霆拥着崔樱在大昏之后的第二日,罕见地多赖了会床。 他跟崔樱的昏仪在宫中举办的,宿也是宿在贺兰霆以前的寝宫里,等小住几日过后,还是会从宫里搬回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