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的安慰道:“或许要不了七日,五日说不准就回来了……” 苏姝听她们姑侄俩聊天,一时也没有插嘴。 她做的鹤鹿同春肚兜儿已经做好了,正在缝谰边。秋香就站在一旁,随时预备着给她递丝线或者剪刀。 “希望是吧。”阮陵宁吃完了冻梨,又拿了一颗洗干净的黑葡萄吃。 她觉得黑葡萄很甜,和苏姝说话,“二嫂嫂,还是你这里的葡萄好吃。一咬下去,汁水噗呲就出来了。” 阮兰溪也跟着点点头,夸道:“是很甜。” 苏姝抬头看她们一眼,“你们若是喜欢,就多吃一些。吃完了我再吩咐人给你们洗一盘。” “好的。”阮陵宁答应的很快,溜溜哒哒走到了苏姝的身边,探头去看苏姝手中的肚兜儿。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二嫂嫂,你绣的鹿角真长。” 苏姝:“……” 她的女红谈不上擅长,一般的水平而已。而且绣鹿角时,她又想着阮清川走神了,一不小心鹿角就绣长了,重新绣又觉得麻烦,索性就这样了。 阮兰溪闻言,也起身过来看了一眼。 她很是附和阮陵宁说过的话:“鹿角绣的确实有些长了。” 话音一落,阮兰溪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悄悄看了一眼苏姝的脸色,笑着补了一句:“鹿角绣长了也好看,最起码显得整只鹿的个头很大。” 苏姝:“……” 倒也不必如此硬夸。 “……让你这样一说。”阮陵宁却是认真打量了一会儿站在白鹤身旁的长角鹿,“好像也有些道理。” 苏姝抿了抿红唇,到底还是忍着没有吭声。 外边淋淋漓漓的下起雨来,如丝如雾,天地间仿佛连成了线。一阵风出来,细雨微斜,倒是难得的景致。 阮陵宁和阮兰溪是在苏姝这里吃了午饭后,才相携离去的。临走时,苏姝安排了秋桂去库房寻了油纸伞递给她们。 苏姝站在廊庑下目送着姑侄俩离去,她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莫名的惆怅。 她伸手臂去接雨,衣袖很快被打湿了。 细雨下了大半日,到了晚上也没有停下,反而有了越下越大的气势。皇城里更是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处处都挂着丧幡。 乾清宫坐落于汉白玉石台基之上,黄琉璃瓦殿顶。正殿停灵、设置灵堂。往上是皇上宝座,再往上是正大光明匾额,四根粗壮的大红柱子上都相应雕刻了鎏金对联。 雨下起来无边无际的,偶尔从内宫那边传来了呜咽哭声,夹杂着沥沥的雨声,愈发显得缥缈虚无。 今夜在乾清宫正殿跪着守灵的是朱由原和朱由柠。兄弟俩谁也没有说话。倒是朱由柠眼圈红肿着,像是哭过了。 礼部祠祭司主事顾全带着宫人,进来乾清宫正殿更换摆放的祭品。 朱由原和朱由柠兄弟俩就被请去了偏殿。 朱由柠口渴的厉害,唤了宫人给他倒盏热茶水。他端起来,一仰头都喝了。 朱由原坐在圈椅上,眼神难得茫然。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朱由柠倒是先开了口:“三哥,今儿上午我还见到了太子哥哥过来给父皇守灵,怎地下午和晚上都看不到他了?” “昨儿一早礼部就宣读了父皇的遗诏,想必太子爷是在忙着明儿登基的事情。”朱由原轻嗤一声:“父皇停灵还不到三日,朱由卿就急着登上帝位了。” 朱由柠秀气的眉头紧皱,他伸手拉了拉朱由原的衣袖,“大哥,你忘记舅舅的嘱咐了?咱们不许对太子哥哥表达出不敬。尤其是这时候。” 父皇刚死,他们兄弟之间更要和睦,不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