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推崇仁政,太祖虽算不上好战,但起兵出征的时刻不在少数,此刻不休养生息更待何时。 张观业太子册封礼成后,便是宝橒和朱微蔓的封妃典礼。 原先宫外的太子府邸算是废置了,原大内东宫的地理位置又较为偏僻,议事参政极为不便,可再修葺一处又要耗费大量物资财力,于是赵皇后理了光华殿出来供他们暂居。 册封、叩拜进程顺利,唯一的小插曲就是朱微蔓在敬茶时美目一闭晕了过去,太医匆匆赶来把了脉,双目放光地跪下颤声道喜。 朱微蔓怀孕了。 宝橒听到这个消息倒没有预想地那般五味杂陈,这几年她慢慢适应着与张观业之间的相处,也算是另一种接受现实吧。 看着张观业和赵皇后守着幽幽转醒的朱微蔓其乐融融的样子,宝橒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轻轻退出了坤宁宫,漫无目的地散步在御花园内。 迎面遇上了王宝柔——如今她得赵皇后重用,从尚衣局调走直接做了尚宫局的尚宫。 见到长姐,宝橒一喜,王宝柔板着的脸看到宝橒的一瞬间柔和许多,但碍于周围还有宫人,端手行礼:“臣参见太子妃娘娘。” 宝橒佯装恼怒扶起王宝柔:“长姐这是要与我划清关系么?” 王宝柔拿她没法:“娘娘莫要折煞下官了。” 宝橒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淡笑着吩咐一声:“你们先回避一下,本宫与王尚宫说会儿话。” 待众人退下,甘亭榭周围只剩下姐妹两,宝橒依偎着王宝柔:“长姐步履匆匆,是要去哪?” “太医前脚刚出坤宁宫,后脚太子嫔怀有身孕的消息在大内不胫而走。”王宝柔看她还是与幼时在家一般粘人的女儿家作态,不禁失笑,“这不,我拿了一些赏封的东西去贺喜么。” 宝橒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王宝柔搡了搡宝橒让她从怀里退出来站直,看着宝橒的眼——嫁人不过短短四年,眼神依旧清澈,但还是多了从未有过的淡淡哀伤。 “宝橒,我知道一些太子与朱小姐之间的渊源......” 王宝柔拉起宝橒的手,犹豫再叁,还是开口,“但你毕竟是太子妃,是正妻,要有容人的雅量,虽然不曾知晓她肚子里的是男是女,但我真的怕你到时候做出些后悔莫及的事儿来。” 话音刚落,宝橒僵了脸,慢慢将手从王宝柔的手中抽出,眼里的悲伤与不可置信都要溢出来了:“长姐何出此言?” “长姐何尝不知晓你对太子是个什么样的心思,在这宫里,爱恨嗔痴皆是罪,因为你不会知道最后为了你的爱变得覆水难收起来。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当年太祖的批命是福还是祸了......” 宝橒苦笑着重新握住王宝柔的手,另一只抚上她的眉心像小时候般轻轻揉着,试图借此来化解她的浓愁。 “我这个性子,旁人不明白,长姐不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么? “从来没有向他索取些什么,也不敢奢望,他没有对我说过愧疚,我也不要他的愧疚...... “至少我还有尔容不是么。” 宝橒觉得自己渺小又脆弱,看高山磅礴,见大海澎拜,遇到一个疾走的人便不再寻觅风景去追逐他的身影,好不容易赶上了,却不敢回看,左顾右盼地暗自喜欢。 lt;lt;lt; 朱微蔓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人人都说是个男胎,每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