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恨铁不成钢道:“那缺心眼的傻儿子,吃回教训,以后也好涨涨记性。” 袁中怀:“……” 默默的在脑门上抹了把汗。 另一边的蒋氏听说李瑜登门,不禁被吓得六神无主。 贾婆子也惶惶不安,硬着头皮安抚她道:“娘子勿要自乱阵脚,有四郎在前头应付,那李瑜也追究不到你的头上。” 蒋氏心神不宁,“万一四郎应付不了他呢?” 贾婆子:“这会儿老爷子也在府里,他们定有法子把这事平过去,只要你死口咬定宁樱是自行出逃,李瑜没有证据,多少也会留几分薄面给袁家。” 蒋氏咬唇不语,只死死地拽着手帕,掌心全是汗。 她只是后宅里安稳度日的一个小妇人,公婆疼宠,夫妻恩爱,也没有什么糟心事,过惯了太平日子。 唯独宁樱,是她有史以来遇到最为棘手的一个刺头。 那女郎心机深沉,有勇有谋,她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若不是出于对她的惧怕,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面对纵她私逃带来的后果,蒋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咬牙死撑。 现在秦王府上门追责,悬挂在脖子上的那把尖刀即将落下,迎接她的将是李瑜的审判。 那个骄傲自大,得圣人青睐,且被秦王老儿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会让她彻底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玉面阎罗。 在前厅的李瑜已经坐在太师椅上等了好一会儿,他跟往常一样,神态从容,不见分毫急躁不耐之色。 袁杰匆匆前来,还没进门就道:“让二郎久等,我也是方才从外头回来,换了一身衣裳耽搁了。” 李瑜挑眉看向门口,袁杰笑吟吟朝他行礼。 李瑜起身回礼,打量他道:“四郎好兴致。”停顿片刻,“我因何过府,想必四郎也听说了。” 袁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忙把宁樱的卖身契从袖中取出双手送上,直言道:“这事儿实属我的不是,先前厚着脸皮把阿樱姑娘从你府上讨来,哪曾想她却逃了出去,府里寻了许久都不见踪影,正打算跟你说这茬呢。” 这鬼话李瑜是不信的。 人都跑了六天才想起跟他这个原主做交代,未免太过敷衍。不过他也没计较,只伸手接过那份卖身契,细细看了阵儿,是真的不假。 袁杰说起宁樱就失悔不已,反而还发起了牢骚,吐不完的苦水,“我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当时饮了不少酒,一时鬼迷心窍开口讨了宁樱,就跟中了邪似的,连自个儿都摸不着头脑。” 李瑜端起茶盏没有说话。 袁杰继续说道:“把宁樱带回府那天,我媳妇儿跟我大闹一场,说我想纳妾,搞得我百口莫辩,当天晚上就决定要把宁樱送还与你的。” 李瑜斜睨他,“你既然失悔,为何不送还?” 袁杰拍大腿,毛躁道:“嗐,第二天我家三娘就跟宁樱说了要把她送还秦王府,结果人家转头就拿纱帐挂了房梁闹自杀,可把家里头吓得够呛,说什么送出府的东西脏了,若是再还回去,定是容不下的,无异于死路一条。” 李瑜:“……” 被噎得无语。 袁杰露出无辜的表情,发出灵魂拷问:“二郎,当时若真给你送还回来了,你是接还是不接?” 李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