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贸非常发达。 商业之地往往人员流动也活跃,各种天南海北的人都因各自的目的聚到一起交易。像宁樱这种不起眼的妇人并没有人会注意,也没有人会关心她是否是逃奴,从何地而来。 她就像从笼子里放飞出来的鸟儿好奇地打量这个陌生的城市,没有惧怕,只有新鲜稀奇。 这一路漂泊她早已做好了打算,准备寻一处街巷经营一家小食肆试试。 在临川各个里坊穿梭的这些天,她大体了解到当地人的饮食习惯,追求清淡鲜嫩,咸口中带少许甜,口味比较平和。 不过因其地域因素,天南海北聚集的人也多,各方带来的饮食文化也有差异,相对较杂。 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走街串巷,最终选中了永来坊。 此坊居住的多数都是外来者,当地人不到一半,说话的口音有从西域来的,京畿片区的,蜀地的,甚至胡人也不少。 宁樱摇着一把蒲扇打听牙人,一婆子跟她说兴庄街头第一家住的程大娘就是专门干牙行的。 于是她寻了去,敲开程大娘的宅门。 那程大娘莫约四十多岁的年纪,是本地人,当时正跟家中的男人吵架,开门见宁樱其貌不扬,听口音像京畿那边的,非常不耐烦。 宁樱询问她手里是否有铺子来源,程大娘看她一副穷酸相,不耐道:“有铺子,就是不知娘子舍不舍得出手。” 宁樱来了兴致,问道:“可是在永来坊里?” 程大娘:“是在坊里,有三家,不知你要寻哪样的?” 宁樱比划了一下,“做小食肆那种,用不着太大。” 见她是正儿八经要找铺子,程大娘这才把她请进院子。里头的男人见生意上门,也没再吵嚷,自顾出去了。 程大娘端来凳子供她就坐,随口道:“听娘子的口音,应是从京畿那边过来的?” 宁樱点头,忽悠道:“我夫家是那边的,但因去年病故,夫家又容不下我,这才被赶了出来,走投无路才下江南投亲。” 程大娘听了她的遭遇后,生了几分同情,“寡妇可不容易,讨生活艰难。” 宁樱摇蒲扇道:“可不是吗,好在是我还有几分厨艺,这才想着寻一家小点的铺子,经营试试,看能不能讨生活。” 程大娘点头,“那孩子呢?” 宁樱摆手,“没有孩子,就是因为无子,那边才容不下我,嫌多了一口人养着是累赘。我娘家这边兄弟姐妹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了我,这才想着出来寻门路。” 程大娘进屋道:“你这情形着实为难,不知娘子贵姓?” 宁樱回道:“姓姜。” 程大娘取了钥匙出来,“我手头有三家铺子要出手,姜娘子现在若得空,也可立马带你去看看,若是合意,便另谈,如何?” 宁樱高兴道:“那敢情好,就有劳程大娘了。” 程大娘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离开宅院,前往石桥街,她边走边道:“这一家的铺子我觉得适合你,原本铺子的主人自己也在经营,但做出来的东西不行,便不想做了,在我这儿挂了名,说要出手,一年得五贯钱租子。” 宁樱咂舌,“五贯钱可不便宜。” 程大娘:“你去看了就知,五贯钱还是值的。”又道,“你从外头来,那边还有住处,也可一并租与你,方便。” 听她这一说,宁樱不再多言。 程大娘继续道:“石板街那边多数都是外地人,经商做小买卖的不少,你若有真本事,讨生活应不成问题。” 宁樱笑道:“承你吉言。” 走了近两刻钟,二人才来到程大娘说的那家铺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