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寻你,早就报官了,一旦官府严查,你哪有这么容易脱身?” 宁樱垂眸若有所思。 燕三郎知她心细,不易糊弄,又说道:“我觉着,既然当初那李瑜把你同袁家用一幅画做了替换,多半也没当回事,毕竟在他们那种贵族眼里,奴婢就跟玩意儿差不多的东西。” 这倒是老实话。 宁樱向来有自知之明,从未期盼过自己能在李瑜心中占据多重的分量。 奴婢就是奴婢,在贵族眼里就是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可随意差遣使唤、发卖。虽然平时李瑜待她算得上不错,但也仅仅只是当阿猫阿狗疼宠罢了。 他若一直纠结这茬,反而才让人觉得奇怪,毕竟从夏到冬都已经过了半年了。 见她疑虑渐消,燕三郎试探道:“夫人说有东西在你手里,让我务必要还回去,还请姜娘子莫要让我白跑一趟。” 宁樱缓和神情道:“那东西没在我手里。” 燕三郎:“???” 宁樱正色道:“我给你一封亲笔书信,你把它带到钟雁山,去找慈恩大师,他会把夫人的亲笔交与你的。” 燕三郎高兴道:“能交差就好,也不枉我辛苦跑了这一趟。” 于是宁樱去房里写下一封亲笔交与燕三郎。 当初蒋氏那份亲笔是她为防万一的护身符,当时她也不会把它随身携带,便在跟着蒋氏婆媳上山时把它放到了慈恩大师手中。 如今蒋氏拿着身契前来赎回那份亲笔,她便允了,算是两清。 话又说回来,燕三郎能找到这里,宁樱倒也不诧异,毕竟他知道她的详细情况。 但她是万万都想不到这份身契会是李瑜和蒋氏联合起来给她下的饵,因为太过匪夷所思,甚至是不合符逻辑推理的。 偏偏就被李瑜干了出来。 她低估了她在李瑜心中的分量,比她想象中要重得多。 燕三郎得了宁樱的亲笔后,也没在食肆逗留多久,说他离京太久,怕周丽娘担忧,得尽快回去报声平安。 他也未曾做过伤害宁樱的事,故宁樱对他的到来还是有几分信任的,她亲自送他出门,燕三郎道别离去,匆匆回京。 目送他走远后,宁樱才回房看自己的卖身契。 有了身契在手,往后若要转换成良籍,也只有通过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方式了,只要有足够多的钱银,买通官府打通关系,自然能成。 她仔细把身契收捡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气洋洋,毕竟在这里的安宁让她几乎都把京城里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 就算得知李瑜同汝南王府定亲的消息也是无比淡定的,只不过心里头还是有点酸,好歹教了这么久的男人。 不管怎么说,那人在床上的滋味还是挺不错的,如今被别的女人捡了便宜,心里头肯定有点不舒服。 那种酸溜溜的情绪促使她在第二日特地弄了一幅画,画的是一个肥硕可爱的女郎,头顶上写着硕大的“富婆”二字。 宁樱将它挂在寝卧里,背着手欣赏了好半天。 以后每天都要看着它,要努力赚好多好多的钱,换取良籍,再找一个合意的良人,安安稳稳过自由自在的小日子。 如此细想一番,宁樱便又觉得生活充满了憧憬希望。 殊不知,在一处看不到的角落里,林正也书信一封通过官邮送到了京城。 他们来得悄然无息,去得也悄然无息,丝毫没有打草惊蛇,给宁樱足够的安全感,只盼着这祖宗别又瞎跑,让他们跟着喝风吃灰奔波了。 委实太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