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黎当然知道脱掉人偶服自己就能把脚拿出来。 如果来的人是原钦,不用他提及,自己都会催他帮忙脱人偶服。 然而,在她面前的是宋柏彦。 已经够丢脸。 倘若再显出原形,真的连里子都没了。 不在宋柏彦面前脱下人偶服,是她今晚最后的倔强。 因为她不希望将来子孙回忆起他们奶奶太奶奶,只记得她是个挂在总统府邸外的沙雕。 ——她当然不会主动提自己干的傻事,难保宋柏彦也不会。 不再求助于宋柏彦,她弯腰去拔自己的右脚。 胖乎乎的身子透出一股笨拙劲儿。 拔了一会儿,没任何成效。 ……倒也不能说‘毫无成效’,至少出了一身汗(╥﹏╥)。 一只熊掌扶着铁栅栏,一只熊脚卡在栅栏里,人偶熊身体后仰,慢悠悠地转脑袋,再度瞅向旁边基台。 不知何时,宋柏彦点了一支烟。 檀宫外围的路灯光,不如正门那处明亮。 一点红星映着斑驳树影,忽明忽暗,不时照出男人精壮的手臂轮廓,还有那截上卷的白衬袖,比起她的焦头烂额,别有一番悠然闲情。 所以,这人就是纯心看她的笑话。 唐黎再迟钝也意识到这点。 越是这样,越是不想向他求助。 她把身子转回来,刚准备再去拔脚,宋柏彦却站起来,又往那只被夹住的‘熊脚’上打量一眼,提出了建议:“不脱这身衣服,那就只能换个方式,我帮你拽着这衣服的熊脚,你使劲把自己的脚往外抽,你看怎么样?” 最后五个字,是明知故问。 心中腹诽是一回事,面上没拒绝这个提议。 当宋柏彦把夹烟的右手伸进栅栏,牢牢握住人偶服的‘鞋子’,唐黎右手攀着栅栏稳定重心,一边把右腿抽离人偶服的右裤腿,因为她生得瘦,做起这个动作并不难。 真脚脱离禁锢,不忘将熊腿也从栅栏里取出来。 等她把人偶服穿好,正准备跑路,刚一转身,熊耳朵就被拽了个正着。 唐黎:“……” 受制于人,不得不重新回过身。 “不说谢谢就打算走了?” 唐黎一向识时务,立即配合地左脚尖一翘,双手往头顶一搁,比了一颗‘爱心’。 一比完,撒腿就跑。 宋柏彦手执烟坐在基台边,笑望着她小碎步麻溜,像个灵活的胖子,一眨眼就过了檀宫前的康庄大道,途径路边坎道,往前一蹦,很快就跑得无影无踪。 唐黎是原路折返。 本想先找个人帮自己脱衣服,一走近北海公园,发现自己那辆保姆车居然还在路旁。 所以—— 宋柏彦又骗她,原钦根本没去医院。 唐黎不由得小跑过去,当她看清楚车旁的人:“……” 季铭已拉开后车门:“先生叮嘱,让我送夫人回黎家。” 唐黎知道再抵赖也没甚意思,干脆默认季铭的称谓,脱了人偶服上车,等季铭坐进驾驶室,她才问:“既然你家先生都知道了,怎么还送我回黎家?” “先生说了,您不想让他知道,他可以不知道。” “……”大型社死现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