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移门隔绝了内外。 唐黎继续刷着牙,渐渐地,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移门一直没被拉开。 她又抬起左手,将移门推开一条缝,主卧里,与她进洗手间前没两样,依然只点了一盏落地台灯,也没看到有人在地毯上走动。 难道刚才进主卧的,真是送衣物的佣人? 喝了点水,不紧不慢地漱口。 一双鹿眸依旧注视外边。 也许,人在衣帽间呢? 见到宋柏彦,这次她该怎么说? 就算她腆着脸不提,倘若宋柏彦主动问她何时启程呢? 李阮已经走了,总不能让她自己盲目地买机票,飞清府去找真相。 如果阮是骗她的怎么办? 她去清府,不就是自投罗网。 好歹是成年人,这点警惕心她还是有的。 嘴上的水被她漱了又漱,依然没听见衣帽间传来动静。 唐黎放下漱口杯,捏牙刷的手将移门彻底推开了。 准备出去看看,右脚才迈过门框,一道温厚的男声响起在她左耳侧:“终于舍得把洗手间让出来?” 唐黎:“……” 一个转头,瞧见了门旁的男人。 宋柏彦刚堆好衬衫袖,抬头之际,也看到如受惊小鹿的唐黎,眼角笑出浅浅的细纹,声线沉缓:“一脸慌张,又在里面干了什么好事?” 唐黎想否认,却忘了自己还含着一口牙膏水。 一着急,直接咽了下去。 唐黎:“…………” 嘴里没了东西,唐黎也开口:“我能在厕所里干什么。” “前些日子,我牙刷的毛不是你剃的?” 唐黎已经忘记这茬。 现在被指认,当然不好应下来。 不然,显得她多小心眼。 “什么毛。”唐黎拿牙刷的手背去身后,一边发问:“我怎么不知道,会不会是小孩子调皮干的好事?” 宋柏彦没接这话,只进了洗手间。 唐黎跟进去,刚想再漱口,便听到宋柏彦说:“是准备看我上厕所?” “……”唐黎。 瞧见壁镜里的宋柏彦正站在小便器前,她倏地红脸,虽说不是没看过,甚至还碰过,可看人撒尿又是另一回事。 拿着水杯和牙刷,她出了洗手间。 还帮忙反手拉上移门。 然而,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即使隔着一道门,唐黎好像还是听见了声音。 从前没在意过的事,现在留心了,只觉得异常不健康。 没多久,她又听到冲水声。 等宋柏彦出来,唐黎没再着急进洗手间。 大概过去五分钟,留意到宋柏彦要从衣帽间出来,她才闪身进去,用最快的速度漱完口,所幸,刷牙前她先洗了脸。 用挂在墙上的毛巾快速搓好脸,唐黎刚要出去,一转身,又与宋柏彦给对上了。 “今晚怎么回事,一直莽莽撞撞的?” “……” 唐黎已经不准备再解释,正想从宋柏彦和门框之间挤出去,一只大手先拂过她的下巴。 定睛望去,入目的,是宋柏彦满手的牙膏泡沫。 “洗脸就是这么洗的?” “谁说我洗过脸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