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哪里还顾得上江琬,转身就对着永熙帝扑通一跪,连忙哭喊着表明心志:“陛下,臣冤枉!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是什么奸细?” 他是真的急得泪花都出来了,可紧急时刻偏偏词穷,多余的话说不出来,只能对着永熙帝反复表明自己忠心无二。 而永熙帝:“……” 永熙帝也是惊呆了。 他都想不明白江琬是怎么忽然间冒出来的。 本来他正满肚子大火地训斥着秦夙,那气势,那怒火,说是凶焰滔天可能是有点夸张了,但要说他此时心硬如铁,却是说得过去的。 可江琬的突兀到来,却打断了他的这股气。 不但是这股气被打断了,永熙帝听着江琬声音,下意识一转头,然后一眼见到江琬拂开风雪,飞奔而来的那一刻——他其实也是有被震慑到的。 他看到了什么? 那一瞬间,永熙帝甚至恍惚觉得,自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那早已过世的母亲! 永熙帝:“……” 永熙帝本就铁青的脸色这下更是显得青黑无比, 那名金吾卫跪地表忠心,永熙帝也无心多听,他只是摆手道:“你退下,自行跪到一旁,回头领罚!” 年轻的金吾卫立即大声应诺,然后赶紧退到一旁跪下。 这个时候,终于脚步落定的江琬也连忙上前一步,隔着一众金吾卫的护持,遥遥对着永熙帝双膝一跪,参拜道:“臣江琬,参见陛下,愿吾皇永寿安康!” 江琬一跪,永熙帝却一下子脚步往后一退。 退完了,永熙帝强忍着心头的不适,勉强找回理智道:“江琬?” 不,他还是没能找回理智。 堂堂一国之君,这个时候居然不知道该对这个突兀出现在禁宫中的小娘子怎么办! 他茫茫然的,莫名心虚,只能勉强回问一句仿佛毫无意义的:“江琬?” 江琬跪在地上,这下子倒是规规矩矩的。 她非常讲究地参拜完,认认真真回答永熙帝道:“回陛下,是臣过来了。” 又解释道:“臣今夜观雪,偶得灵感,悟到了一件极为重大的要事。因此事涉及国力兴衰,委实不敢耽误,这才夤夜进宫。臣失礼了,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说完,恭恭敬敬一磕头。 湖边的秦夙握紧了手中剑,待要上前来,江琬忽然转头,猛地一眼扫过秦夙,又用眼神严厉地制止了他。 经过方才这一番应对,江琬已经明白过来秦夙今夜最大的危机是在哪里了。 是,秦夙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两个死人,这两个死人看起来还就是被他杀的,这个问题自然十分严重。 杀人罪,这仿佛就是秦夙今夜最大的危机。 但江琬看到永熙帝后,想到的却不是这个。 她想到的是,秦夙手中握剑了! 什么样的情况能让他握剑? 地上的太监,好像真的是他杀的,看那伤口气息,就是秦夙的剑留下的。 但实际上,一般情况下,秦夙杀人是不用剑的。除非对方是足够他出剑的顶级高手! 而在永熙帝这里,秦夙的武功明明是已经被废了了的。 明明武功被废的秦夙居然还能持剑杀人,这代表什么? 或许,这才是秦夙今夜真正的危机所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