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对这位永初帝还是一无所知,也并不清楚他与阿姐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态。有的时候会看见他们像现在这样温情,有的时候又会觉得格外的疏离。 到底是一国之君,难以揣测。这点看起来,那位瑞王倒是与他父皇有几分相似,都是一样的性情不定,难以琢磨。 不过若是从容貌上来看,这两人又一点都不像。严承虽也是相貌英俊,但更偏硬朗端正,反观严璟面容更为精致,眼尾微微上翘,显出几分清冷且高不可攀。尽管觉得不太合适,但崔嵬还是偶尔会想用美艳不可方物来形容。 当然,这人一开口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尽管觉得那位瑞王性情古怪,不好相与,但崔嵬还是觉得,他应该算是一个好人吧。 思绪飘散间,一直跟在身后的马突然上前蹭了蹭崔嵬的手臂,崔嵬这才回神,发现自己方才居然胆大妄为地就着当今圣上还有瑞王的长相胡思乱想起来,这实在是 崔嵬有些心虚地朝着四下里看了看,思绪一转,回过头朝着马上看了一眼,这才想起结束的时辰差不多到了,他应该先把这些严璟的猎物上报才是。 每次围猎都会有专人负责统计猎物,整理成册,上报给圣上,此次也不例外。 崔嵬牵着马远远地走来,负责统计的礼官便瞧见了他,立即起身施礼:下官方才还想着侯爷何时过来呢。 崔嵬点头,回以一礼,回手将马拉到近处,朝着那礼官道:劳烦。 礼官匆匆扫了一眼,一面提笔一面笑道:侯爷今日果然小有所获。 崔嵬低头朝着纸面上看了一眼,见他已经写下了自己名字,轻轻摇头:不是我,是瑞王殿下。 什么?礼官一愣,提笔的手一顿在纸上留下一点墨痕,他手忙脚乱地擦了擦,难以置信地朝着那马上看了一眼,您说那些猎物是谁的? 瑞王殿下。崔嵬忍不住蹙眉,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他只是不敢相信本王会打猎,还能带些东西回来。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从崔嵬身后伸过,将那个记录的册子拿起瞧了瞧,忍不住侧目看了崔嵬一眼,小侯爷还真是大方,一个不留都要算在本王名下。 事实本就如此。崔嵬习惯性地扭头想要看着严璟的眼睛答话,但方一转头,就对上严璟那双清冷的凤眸,莫名想起自己方才关于这人容貌的胡思乱想,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猛地转回了头。 严璟被他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耳根竟然隐隐地红了起来,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但眼下还有旁人在,严璟并不想与他过多计较,转回视线便又恢复了一脸冷然。 他抬手将那张染了墨的纸撕了下来,将册子重新递还给了那个礼官,轻哼了一声:毕竟是要呈给父皇的东西,大人还是小心点好。 那个礼官机械性地接过册子,目光从严璟和崔嵬脸上来来回回地看过,不太明白这二人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正茫然间,严璟抬手轻轻敲了敲桌案:继续吧,莫耽误了本王的时间。 那礼官慌忙拿起笔,低头写了两个字又抬头看向严璟,这才发现他身后的马上也拴着东西, 忍不住道:殿下马上这只也是 严璟朝着崔嵬看了一眼,低头捏了捏手指,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哪有这个本事,那只嘛,是宣平侯的手笔。 崔嵬扭过头去看严璟:这鹿是 严璟却只是朝他耸了耸肩:虽然说是送给本王的,但毕竟还是侯爷猎到的。就像侯爷说的,事实本就如此,没什么可推脱的。 那礼官一脸茫然,他看了看严璟,又看了看崔嵬,而后又看向二人身后的马匹,想要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抓耳挠腮后,低下头边写边喃喃道:瑞王殿下马上的猎物是侯爷的,侯爷马上的猎物是殿下的。 严璟翘了翘唇,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他漫不经心地抖了抖袖口,回转视线看向不远处,差不多要开宴了,本王就先告辞了。 崔嵬咬了咬下唇,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干脆微微躬身,朝着严璟施了一礼,看着他牵着马慢慢地走远。 暮色西垂,将天边的云朵染成了绚烂的一片,严璟的背影在夕阳下莫名地多了几分落寞。 营地上已经备好了宴席,从围场四周回来的文武百官陆陆续续入席。严璟目不斜视地从三三两两闲聊的人群中走过,径直在自己位置坐了下来,一如往常一般。 偶尔有人抬眼看见他,也只是微微躬身以免失礼,却并无人开口询问瑞王殿下今日都猎到了什么好东西。毕竟按照惯例,有些事不用问也会知道结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