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你感冒还没好啊?” 事实证明,迟到是要付出代价的。骆窈那天从被窝里出来套了件棉服裤子就往外跑,当下不觉得有什么,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可隔天起来就喷嚏不断,断断续续两个星期都没好透。 闻言,她只能摆摆手:“没事儿,生点小病杀杀菌。” 她以前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法,讲的是如果一个人平时连小感冒都没有,那但凡生了病,一定是个大的。 舍友们都批评说这是歪理,骆窈堵着鼻子呢,也不多争论。 “那我们给你带碗粥啊,你保温桶带了吗?” “这儿呢。”是纪亭衍给她的那个。她这几天都是回宿舍吃的饭,上课就带着。 “成,那你好好休息啊!” 雪花簌簌落在身上,骆窈围巾裹到眼睛下方,过了会儿又因为鼻子不透气拉开来缓缓。 最近忙着和另一位同学讨论采访提纲,还要照常复习和改论文,她睡得有点晚,即使外面冷到刺骨,依然感觉到眼皮有些打架。 宿舍楼前的树都变了个样,中午还是原生态打扮呢,现在就换上貂绒大衣了。 骆窈又打了个哈欠,可下一秒却突兀地停住,最后打了个嗝。 纪亭衍已经大步走过来,抬手扫了扫她身上的雪,温声问:“没睡好?” 生病的人会变得尤为娇气,特别是在亲近的人面前。骆窈却没有急着撒娇,而是仰着头问:“你终于忙完啦?” 刚确定关系的情侣哪个不是黏黏糊糊?可纪亭衍注定不是这种风格的人。他工作太忙,即便说了课题已经接近尾声,但作为组长,仍然卸不下责任。 闻言,男人的眉眼落下来,带着一丝愧疚:“对不起。“ 骆窈摇摇头,抬起自己的手。 她的手套是骆淑慧亲手做的,不是皮质,是细密又保暖的毛线,不分十指,看起来有些可爱。 纪亭衍不解,又对上她的视线,骆窈挑眉催促,纪亭衍这才恍然,将人紧紧握住。 “笨!” 骆窈往他身上靠,话里是浓重的鼻音,男人不由皱眉:“感冒又严重了。” 感冒当天纪亭衍就在电话里听出不对劲了,叮嘱她去看校医,骆窈那会儿没当回事,结果之后情况加重,还是纪亭衍请了假来学校带她去看的医生。 骆窈有点犯懒,抱着他的胳膊把重量分给他:“那我也没办法。医生也看了,吊针也挂了,药也吃了一大袋,它就是不好。” “谁让教室不供暖,上课坐着又没有动弹,脸都能冻僵。” 燕城的冬天不好受,偏偏燕广打着艰苦奋斗的旗号,几栋主教学楼下个月才开始供暖。 如此一来,图书馆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骆窈鼻塞难受,怕影响到别人,只能在宿舍复习,但这样效率比较低,直接导致她睡眠不足,免疫力下降,感冒趁机迟迟不好。 纪亭衍哑然,想了想说:“我在春新路那边有一间房子,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那儿学习。” 骆窈蓦地抬头:“这样不好吧?” 恋爱都没满月就登堂入室,进度也太快了。 纪亭衍唇线平直,表情严肃:“你去的时候我不待在那儿,我回研究所。” 真呆。骆窈耸耸鼻子,看起来像是答应了。 …… 给舍友留了纸条,骆窈带上自己要用的材料和纪亭衍一起前往春新路。 这片都是平房,独门独户的,再小也能有个院落。骆窈心里估摸着以后这片的房价,暗自感叹,纪同学将来有的赚呢! “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么?”骆窈推开一扇房间门,没落灰,想来有人经常打扫。 “以前和爷爷奶奶一起住,他们去世以后房子就留给我了。”纪亭衍去厨房烧炉子,打算先给她热水吃药。 骆窈心里啧了一声。这可是个留念啊骆窈,就你光想着钱了。 “吃饭了么?”纪亭衍回身问。 骆窈摇头。 “我去邻居家借点煤和米,小米粥好不好?” 骆窈:“都行,我和你一起去吧?” 反正屋子都没热,闲着也是闲着。 纪亭衍沉默几秒:“不是说,被别人知道不好?” 骆窈思忖了会儿,这个年代的生活虽然比以前好过,但也不是人人都富裕,能开口去借粮食的家庭,关系应该很不错,于是她没有坚持。 她走进里屋参观,总共两间卧室,东西都收拢得十分整齐干净,不像是很久没住人的样子,连墙上的老挂钟都还坚强地工作。 骆窈没动里面的东西,逛了一圈便出来了。 纪亭衍回来得很快,带着一小筐煤和一小袋米,居然还有一盘饺子。 北方人嘛,什么节日都爱吃饺子,就连初雪也要吃饺子庆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