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涕零道,“奴婢叩谢二小姐的大恩大德。今日大恩,奴婢怕是来生作牛作马,也无以为报,请受奴婢一拜。” 苏木槿见状,忙将她从地上搀了起来,笑容温和,与先前的阴冷截然不同,“你最该谢的人,是你自己。” 苏木槿此刻的心境异常焦虑,她之所这么做,是有自己的考量。只有青芽亲手动手,她才能成长,从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成为草原上有血性的一匹狼。 青芽看着苏木槿肃穆的神情,知道自己这一刻已经没有选择。索性闭上了双眼,打开手掌,朝其中的一个奴婢,狠狠地劈了过去。 “你是没有听清楚我刚刚说的话吗?”苏木槿秀眉微蹙,神情不悦。 茯苓忙走到她身旁,并不多言,只是朝青芽微微颔首。 说罢,伸出手来,将冯姨娘院落里的一一都指了过去,继而又道,“茯苓姐姐,见他们多人欺辱奴婢一个,便前来相帮。混乱之中,他们也踹了茯苓姐姐好几脚。” 听她这么说,苏木槿这才注意到茯苓那桃粉色的下裙上也有不少的脚印。才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话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也容不得青芽再害怕了。她这样的小身段,若真是被扔出府去,怕只能一命呜呼了。 青芽拖着沉重的步伐,朝那些乖乖伫立着的奴婢们走了过去,犹豫了半天,这才哆嗦着抬起手来,迟疑了半天还是没有勇气。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在庭院里时起彼伏,震耳欲聋。 苏木槿缓缓地走到青芽身旁,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抚,开口道,“青芽,往后只要她们胆敢像今日这般对你,欺辱一次,打一次。若有不服气的,只管叫他们来找我。长安城的春水楼里多一个,不多。” 青芽个子小,又瘦弱,偏偏掌力大得吓人,那些奴婢在吃了这狠狠的两巴掌之后,只是哭,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那般,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没有一个敢还手的。 青芽看着自己滚烫的掌心,久久不敢相信眼前既定的事实,眼眶里泪水斑驳,神情复杂。 “青芽,你听好了。但凡今日在场,且欺辱过你,不分今日昨日,每人统统两巴掌,不能少,亦不能错漏。你听明白了吗?动手!”最后两个字,喝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不敢吭气。 青芽从怀里抬起已经吓得苍白的脸孔,战战兢兢道,“二、二小姐,奴婢真的要动手吗?” 这个庶妹,是爹爹在娘亲离世之后,才领回府的。苏木槿仍旧清楚地记得那天的场景,彼时爹爹刚把冯姨娘从外头接进府,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平白无故间,竟然多了个妹妹。她心里虽然觉得有些膈应,但还是强颜欢笑地接纳了。而当时哥哥苏元青为了此事,还和爹爹大吵了一架,将侯府砸得稀巴烂。 和哥哥不同的是,尚且年幼的苏木槿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害怕。她害怕苏灵兮会抢走她的爹爹和哥哥,将原本属于她的宠爱占为己有。自那以后,苏木槿渐渐变得沉默了,唯独在裴彧这件事上,她丝毫不肯让步,险些把苏呈怀气吐血。 但苏呈怀本就对已故的夫人,心中有愧。所以木槿任性,就任由她去。这些年的宠爱,不减反增。 苏元青心里气的是,娘亲尸骨未寒,爹爹就将那小妾领回了家。后来苏呈怀解释说,冯姨娘是娘亲生前的好友,娘亲临终前曾嘱托父亲,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所以才将她领回了府。 苏元青无法阻止她们入住侯府,多年以来也一直不肯原谅爹爹,亦不肯接纳妹妹。等年长一些,有些事渐渐看开了,这才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依旧不会给苏灵兮好脸色看。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想找爹爹问个清楚,苏灵兮究竟是不是亲妹妹。苏呈怀总是不痛不痒地说上几句,但很多时候,都是草草敷衍了事。时至今日,也无人知晓。 前一世的苏灵兮机关算尽,却总是入不了谢珩的眼,但那个时候,苏木槿对他厌恶至极,故此并没有多想,有些时候还会傻乎乎地以为,苏灵兮那样做,是对谢珩至死不渝,就像她对裴彧那样。 苏木槿眉眼轻抬,一眼看到了苏灵兮身后闪躲着的丫鬟冬葵。 原来是告状去了,这个冬葵也算是苏灵兮M.bjZjnF.cOm